淡的只能淹没在那汹涌的喜悦和兴奋中。
西彦来了,走了……
带着他的愧疚,他的悲伤……
他的悲伤是给我的不是给他自己的。
叶残生站起坐下,坐在了我的脑袋边,他握住了我吊着点滴的手,很温暖,因为我手的温度几乎和那玻璃瓶中的水的温度一样,冰冷,静寂。
“云笙,你可后悔你当初说的话?”他问。
“没有,早晚而已。”我说。
“你果然是因为知道躲避不了所以才说的那话。”他手指握紧,箍住我细长的手指,有些疼痛传来,最终麻痹在脑海深处。
不会寻死,不会逃离,往后只是呆在他身边……
他应该说的是这句话。
不知为何,想笑又想哭,看着那张脸竟然一时不知说什么,那句话没有半分虚情假意,我用尽生命说出的话,用尽我这一生说出的话竟被他归结到因为躲避不了!!
他就是这样的不相信!从来的不相信!
脚上的手术让我心情十分的烦躁,此刻更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即使身心累的已经不行却依然睡不着的烦躁……
那几个月的静寂,几个月的憋屈,几个月的压抑终于忍不住了……
“走开。”说出的话已经带了一分哽咽,连我自己听来都觉自己不争气。
“云笙,我……”
“滚!!!”用力去甩开他的手,插在静脉中的输液针一下子飞出,在我眼前带出一片淡淡的血雾,疯了一样的去推他,无视手背上的口子,即使下半身都没了知觉也要去推开他……
伴随着心上的疼痛,这回手上更痛了。
“云笙,冷静一点。”
挥舞的手被他大力捉住,身体也被抱住。
“冷静?叶残生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是怎么冷静下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有时甚至想一头撞死算了!你知不知道我活的有多辛苦,多难熬,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你知不知道我们可以有另一个结局,比这幸福比这圆满……”
他的手按在我的伤口处,指缝间溢出的鲜红宛若一条条细小灵活的小红蛇蜿蜒至他的手腕……
“我知道,云笙,我知道我们可以有别的结局,但是这一个结局我盼的太久了,太久了……”
语气轻缓,逼得我静下心来,明明都熬了那么久,居然……
脚微微痛了一下,比手上的伤口还疼。
“呵……”
我微叹一口气,胸腔中怒气早就不再,挣开被他紧握着的手去摸他的脸:“残生,你说的那句话是我真心实意的,你那样误会我真的会疯掉的,真的。”
“往后不会。”
他轻轻按揉着我的手背,看着上面扭曲的伤口皱眉。
“我去找西彦,伤口自己按住,别乱动了。”语气有些急切,估计是伤口大了,也是,都流了那些血。
轻轻勾嘴嘲笑自己,现下都是好了,这些小伤小口在我的眼中已经根本不当回事了……
我应该平静接受的,平静接受……
接受……
小心的将我放到枕头上,他往门外走去。
关上门的瞬间我想到了从前,我一直以为的玩笑话。
那时还在我的家里,那时还没有花生,那时他还没有这般的占有欲。
我和他窝在沙发上看着黑色的电视屏幕一起发呆。
我:“电视。”
叶残生:“视线。”
我:“线索。”
叶残生:“索要。”
我:“要领。”
叶残生:“领导。”
我:“祷告。”
叶残生:“不是那个导,错了。”
我:“我投降。”
我佯作举起双手,窝在沙发里无聊的很,赤着双脚就贴上了他的小腿肚取暖。即使双脚冰冷却喜欢赤脚……
他一双乌黑的眼睛看着我,有些发毛,突然身子一把被他抱在了怀里,他说:“投降也要把你囚禁。”
我只当他是开玩笑,缩在沙发里任他紧紧抱着:“我都投降了,你该施行宽慰政策。”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