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半个月的相处，陈森跟徐宴西就像师徒，虽说徐宴西总是会出借去其他科室，但他们相识的时间是最多的，也更常常聊天。
陈森喜欢和徐宴西聊天，因为徐宴西有时候思考的角度很刁钻，很容易激发他的灵感。
徐宴西翻了一页，道：“我在看看有没有类似边川那样的情况，他的信息素还没恢复。”
明明已经一个多月了。
陈森是边川的主治医师，他帮边川做过全身检查，身体各方面都没问题的，早就已经变回和入院前的数值一样，但边川的信息素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是这个棘手问题。
老实说，陈森作为这方面的专家，也治疗过信息素无故失踪的人，按道理说，像是边川这样因为超出阙值而导致信息素消失的情况，应该会随着时间过去，身体的恢复会慢慢回来才对。
而如今时间已经过去很久，身体也没其他毛病，不应该还不恢复。
“你没有尝试给他注入你的信息素？那样应该能刺激他一下。”
这种刺激疗法从科学来说是有用的，就好比边川之前体内几十种暴走信息素，也被徐宴西的信息素成功压制下来一样。
徐宴西道：“有。”
还尝试过好多次，但每一次都是在注入信息素会稍微有点波动，随后又如一潭死水。
“呃……”陈森摸了摸下巴，猜测道：“会不会是心理原因？”
心理原因？
徐宴西脸上露出一丝若有所思。
陈森又道：“他的身体如果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造成那样的情况，可能就是心理原因，你要不从这方面着手一下？”
心理……原因吗？
徐宴西合上手里的资料，点点头。
“我知道了。”
陈森就欣赏徐宴西这种不扭捏的求知精神。年轻人不能只拘泥于一种思路，把想法拓展开，说不定就能找到真正的问题点。
他笑了笑，想起什么，又道：“说起边川，我倒是有组数据想要给你看看，是关于他的。”
“什么？”
“等一下。”
徐宴西看到陈森离开座位，走出去回到自己办公室，没一会又回来，把一份文件递给他，“原本这个属于机密，不过你既然是咱们医院的实习生，又和边川关系匪浅，就给你看看，然后看你看完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徐宴西狐疑地接过，低头看了眼那份资料。
他目光微微一凝，发觉那是关于边川的身体数值报告，讲述到关于信息素融合的情况，之前在他体内的几十种暴走信息素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有部分和边川原本的信息素融合了，生成了不一样的信息素波动。
徐宴西皱起眉：“这是……”
陈森道：“我想，如果不是心理原因的，也许跟这个也有关系。”
边川是他见过信息素最特殊的病患，毕竟以自身的信息素能做到同时压制Alpha、以及安抚Omega和Beta，并且不会导致Alpha进入易感反应，也不会诱发Omega发情，这是很多Alpha都做不到的。
Alpha一旦释放信息素，绝对是无差别扫视，比起安抚，更轻易做到的是让Omega陷入发热，比起压制，也是更容易引起Alpha同类体内的狂躁因子。当然想要做到边川那样不是完全不行，但很多人无法像他那样大范围使用信息素，顶多小范围控一下。
“资料我能拿走吗？”徐宴西把资料看得很慢，他从头看到尾，才把文件收起来，抬头问陈森。
陈森猜测徐宴西大概有了想法，道：“嗯，拿走吧，我有备份。”
“谢了。”
徐宴西把资料放回文件夹，然后他站起来，另一只手顺势拿起陈森刚刚放在他手边的咖啡，道：“我今天先回去了，谢谢你的咖啡。”
他的实习时间在一个小时前便已经结束，现在留在资料室是因为要查阅资料而已。
“去吧去吧。”
陈森啜了口手里的咖啡杯，瞥了徐宴西手里那杯还散发着氤氲白雾的咖啡，心道这个人倒是会做人，难怪来了不到一月，就变成了护士们心中最受欢迎的男人。
作孽啊。
那些小姑娘怎么想到这个人还不到二十岁的潜力股，早就死会了？
甚至会来这里实习，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自己的恋人。
真是青春。
他啜饮着咖啡，悠然地感叹。
想起来，估计还是要从年轻的时候就抓紧爱情，他们几个就是学医学傻了，才会导致现在还是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