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下到了一楼，施抒佑走出实验室，虞以诺的跑车恰好停到了他面前。
Omega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施抒佑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瞧着他恹恹的小脸疑惑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
虞以诺瞥了他一眼，没吭声，施抒佑却恍然道：“哦——是那个你喜欢的Alpha？”
他一边问一边带着虞以诺往里走，晚上的实验室灯火通明，一楼到处都是研究员忙碌的身影。施抒佑第一次看见虞以诺会露出这种类似于难过的表情，他觉得新鲜，忍不住笑：“说说怎么了？没准我还能帮你分析分析。”
“不需要。”虞以诺无情地拒绝了他。
“好吧。”施抒佑也没有非要刨根问底的意思，“你不是都做好准备了吗？现在他不喜欢你有什么关系，反正迟早都是你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里的哪几个字说到了虞以诺的心坎上，Omega脸上沮丧的神情终于好转了一点。虞以诺点了点头，表情松快了些：“你说得对。”
早已等待许久的研究员这时迎了上来，施抒佑告诉他现在要抽他的血制作Omega信息素提取液。虞以诺以前听说施抒佑说起过这个药，但那会儿他并不感兴趣，所以听过也就忘了。
三人走到了检验室，研究员手法娴熟地给虞以诺抽血。针头刺破皮肤的时候有细微的疼痛，研究员一共抽了五管血，等人拿着血样离开以后施抒佑帮虞以诺摁住了手臂上的棉球。
施抒佑这个人做事情不喜欢过程如何，只想要个结果。他给虞以诺大致讲了这个药的注意事项，而虞以诺始终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施抒佑失笑道：“那个Alpha有这么不喜欢你吗？在我看来没有一个Alpha能拒绝我们诺诺。”
相似的话郁存曾经也说过，虞以诺回过神，掀起眼皮看他，另一只手比着“5”的手势，然后手心手背翻了翻，回答他：“他至少拒绝了我十次。”
施抒佑“哈”了一声：“那你忍到现在？我以为他拒绝你三次就已经是极限了。”
“是吗？”虞以诺不太在意地讲，“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
“你一个人能搞定那个Alpha吗？”施抒佑体贴地询问，“要不要我帮你？”
“不用。”虞以诺想也不想地回答。
施抒佑点头，笑容里含着期待：“Good luck！”
对比局外人的期望，虞以诺倒没什么多余的表情。Omega看了他一眼，嘴唇嗫嚅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可施抒佑等了半天，最后也没有等到虞以诺的开口。
*
三天后。
自那天程屹闻在学校里再一次拒绝虞以诺以后，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来公司上班了。这天临近晚上下班的时间，程屹闻忽然收到了虞以诺的消息——
我在公司楼下等你，下班以后你可不可以来见我？
手机屏幕在几秒钟以后自动暗了下去，下班时间到了程屹闻仍然坐在工位上，等到公司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慢慢悠悠地站起来走了出去。
昨天的天气预报讲今天将会有一场大雨，程屹闻走到公司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接着便看见了不远处虞以诺的跑车。
他走过去，车窗降了下来，虞以诺坐在驾驶座上冲他招手：“程屹闻！你先上车！这里不好停车！”
两人三天没见，Alpha留意到虞以诺如常的笑脸，不像是生病了，也不像是三天前被他的那些话打击到了。
他弯腰上了车，车门上锁，虞以诺握着方向盘，却始终不见跑车启动。
虞以诺非常嚣张地把车停在了路口，这时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程屹闻发现虞以诺突然痛苦的表情，疑惑地问：“怎么了？”
“脚……”虞以诺弯下腰去摸自己的脚腕，“抽筋了……”
程屹闻不疑有他，皱起眉靠了过来。虞以诺侧过头仰视他，默默捡起放在脚边的一支注射剂。
“还好吗……”
话音刚落，Alpha后颈一疼，虞以诺迅速推空了针筒里的药水。
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程屹闻吃力地去抓虞以诺的手臂，却被Omega轻轻松松地避开。意识消失之前他看见虞以诺直起腰，眼角眉梢都是喜悦的笑。
空气变得潮湿，风里带着淡淡的泥腥气。Omega给程屹闻系好安全带，一脚踩下了油门。
欧教授把每一支注射剂的量都把控得非常精准，因此程屹闻在预估的时间内准时醒了过来。朦胧间他听到耳畔的一声轻响，仿佛是什么东西合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