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是个不长的时间,出狱之后我依然拥有青春,梅子羽为了真爱会等待我的。我期待一年之后能够再次站在她的面前,来表达自己的爱情。但是我欺骗了她,她现在一定很伤心。两个月了她成了什么样子?一年之后我怎么面对她?她会原谅我的行为吗?上天怎么这样来折磨我们?面对这种爱情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心潮湿地泥泞不堪,一塌糊涂。
在杨雪儿离开的日子里孤独已经成了一种习惯,监狱生活对我习惯孤独的人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爸爸带来消息说梅子羽早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华阳,变得杳无音信。我怀疑爸爸的消息虚假,爸爸坦言可以对天发誓。
写了一封信给梅子羽,解释了我善意的欺骗和执着的爱,期待着她的原谅和等待。一个星期过去了没有回信,我开始相信爸爸的消息,心也绝望地凉了。
没几天潘婷却来探望我,叫了一声“王老吉”就哭了起来,像个孩子。
我隔着窗激动问梅子羽的下落。
她悲伤告诉我梅子羽走了,去了青海,之后就没有了音信。
我的心被掉在地上,碎成了八瓣。
她低泣着说:“你不知道她有多爱你,她根本不相信你会毫无原因地突然去英国,弃她而去。她去你们家,你爸妈只是说你去了英国,去留学,其它的不再透露,后来去问林旭,林旭说于慧也从你妈妈口重得知你真的去了英国,她就不得不相信了。回到华阳,她就病了,之后没几天就离开华阳,说去青海了,之后就没有了音信。”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知道这一次她伤透了心,我懊恼地在窗沿上磕着自己的额头,愧疚万分地说:“我知道她伤心了,我感觉到了她绝望的悲伤。”
“梅子羽太可怜了,这是我见到地最悲惨的爱情。”潘婷在对面说着,号啕大哭了起来。
潘婷探望我后没几天,我就被剃了光头,穿上囚衣,送去劳改了。爸爸告诉我被劳改的犯人自由就更多了,一年时间也会转眼就过去。
☆、眼镜
劳改队二十多人,都睡在一个大房间的一个大炕上。我收拾了一下,就躺在炕上,不禁怀念起了爷爷。
“小子,知道这里的规矩吗?”一个声音喊着,充满了挑衅。我以为是两个人在吵架,只顾躺着想自己的事情。
“耳朵塞了驴毛了啊?”那个声音愤怒地喊着,接着一个枕头砸在我的脸上。
我有些愤怒地坐起来,看见了一个彪形大汉在虎视眈眈看着我,头上有两道刺眼的刀疤。
旁边一个瘦点中年人,恭敬地指了指刀疤头,阴声对我说:“这是老大,还不过来磕三个响头,交一些份子钱。”
我蔑视了他一眼,把枕头扔在一边,只顾躺下。
刀疤头愤怒冲上来,用脚踩在我的胸膛上,恶狠狠说:“来到这个世界,就得给你上上课,讲讲这个世界的规矩。”
我试图奋力挣扎,就被一层被子蒙上,接着就感到雨点般地拳打脚踢。殴打中我听到有人说: “老大,份子钱我帮他出,你饶恕他吧,回头我给他讲讲规矩。”
接着就停了下来,我挣扎起来,扯掉被子,看见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人在递给刀疤头钱。
老大收了钱,满意笑了对着那个男人叫了声“眼镜”,然后向我阴笑说:“给他好好讲讲这里的规矩,以后免不了还得考试。”接着就回到自己的睡位上,人也散去了。
帮助我的男人带了个眼镜,想必也是叫他眼镜的原因。眼镜对我说:“兄弟,出去放放风吧?”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相信他,我就跟着出去了。眼镜大声叫了几声放风。没多久一个狱警跑来骂道:“你怎么就屎尿就那么多啊?”
眼镜恭维笑笑,自贱道:“那不是我的膀胱小,容量有限吗?”
狱警打开铁门,看见了鼻子出着血的我,训斥说:“安分点,别打架。”
我心里愤怒无比,想辩驳什么,眼镜拉拉我的衣服说:“他上火了,流了鼻血,我顺便帮他清理一下。”
狱警懒得理会什么,说:“去吧。”
眼镜给了狱警一盒香烟,说要在厕所里多放会风,狱警把香烟装在口袋里,打了个哈欠说:“自己在外面待烦了就回去吧,你们两个都是还有一年就刑满释放,别打什么坏注意,要不抓回来可就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