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同朝暮_作者:杳杳一言(37)

“生什么气?”陆起繁想了想,“开赛车的事?那本来就是我做的不对,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陆起繁松开他,低头看他:“我怕你对我失望。”

周知蒙委委屈屈地低下头,陆起繁把他重新抱住,“卷卷,你是特地回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你说呢?”

陆起繁轻笑出声。

黏糊结束之后,两个人还站在门口,周知蒙揪了揪自己的衣摆,左顾右盼地问陆起繁:“那你现在回家吗?”

陆起繁不说话,反而问:“你这套睡衣我怎么没见过?”

周知蒙把头埋得更低。

两个人靠得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小起,那天不要买蛋糕了,我给你做。”

“单独给我的吗?”

“嗯?”

“做个小份的,单独给我,我不想让别人吃。”

周知蒙“哦”了一声,低头看拖鞋鞋尖,嘟囔着:“小起,天不早了。”

陆起繁不回答,抱着周知蒙说冷。

周知蒙连忙抱紧他,手在他后背摩挲着:“你怎么穿这么少啊?不许耍酷了,该穿多少穿多少,听到没有?”

陆起繁直勾勾地盯着周知蒙。

周知蒙感觉手脚都发麻。

最后陆起繁还是放过他:“卷卷,你明天早点来。”

周知蒙答应他。

第二天晚上钟晔在家里举办了生日宴,吃完之后大人们散开,保姆收拾厨房,钟晔喝得微醺,被陆谨承扶进房间,周淮生和林知绎准备回家前喊周知蒙:“卷卷,走了。”

周知蒙刚要走,手腕就被陆起繁抓住了。

他的心脏砰砰乱跳。

林知绎看出了端倪,主动问:“你要留在这里吗?”

周知蒙变成小哑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还是陆起繁替他回答:“叔叔,能让卷卷留在这里陪我一会儿吗?”

林知绎回头看了眼周淮生。

“好吧。”

父母前脚刚走,周知蒙就被陆起繁拽进了房间。

“陪我。”

周知蒙后知后觉地觉得害怕,他慌乱地说:“我想喝水,我下去倒水。”

陆起繁搂着他的腰,将他困住。

“卷卷。”

陆起繁又长高了些,完全将周知蒙罩在阴影里。

周知蒙更紧张了,两只手推他,不满地说:“小起你干嘛?不许”

“哥哥,”陆起繁软了声音,额头抵在周知蒙的肩上,“你说好要陪我过生日的。”

第19章

“你喊我什么?”周知蒙睁大了眼睛。

陆起繁不说话,只一个劲地用额头蹭周知蒙的颈窝,周知蒙觉得痒,推了推他,陆起繁懒懒地抬起一点身子,换作用脸颊贴着周知蒙的肩,鼻尖碰过周知蒙的脖颈,呼吸都变得潮湿,他把重心压在周知蒙身上,又把周知蒙压在墙上,周知蒙动弹不得。

“卷卷。”

周知蒙不满,“你喊我哥哥,我听见了。”

这句话这个称呼在当前的情境下显得很没有说服力,陆起繁又长高了,五官轮廓愈发深邃立体,完全褪去了少年的稚气。

反而是周知蒙看起来更小。

陆起繁轻笑。

周知蒙踮起脚尖,勉强和弯腰的陆起繁视线持平,他看着陆起繁,努了努嘴,命令道:“再喊一下。”

“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哪有平白无故就跟人要好处的?”

陆起繁慢悠悠地直起身子,手从周知蒙的腰滑到他的手腕,再到掌心,十指相扣,顺着周知蒙的心意,喊了一声:“哥哥。”

他的声音很低沉,尾音又轻,听起来更像是戏谑。

周知蒙只觉得耳根都发烫,嘟囔着抱怨:“这么多年了。”

“这么多年了。”陆起繁重复他的话,却是不一样的意味。

两个人对视良久,周知蒙抬手揉了揉陆起繁的耳朵,这个动作是他从小到大最常做的,因为小时候陆起繁总是调皮,天天被他爸打,耳朵总是被揪得通红,周知蒙心疼坏了,噔噔噔跑过去抱住小起,小心翼翼地揉他的耳朵,然后鼓起嘴巴给他呼呼。

小起眼里含着豆大的泪珠,把脸埋在周知蒙身上,抽抽噎噎地说:“卷卷痛。”

周知蒙于是轻轻地揉。

后来长大了,小起都快赶上他爸爸高了,再也不会被揪耳朵了,周知蒙却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陆起繁也不抗拒,每次周知蒙揉他的耳朵,他还会很舒服地往周知蒙身上躺,像只悠闲晒太阳的小狗。

陆起繁的变化很大,但在周知蒙眼里,还是依稀能看见五六岁的影子。

那时候他们都很小,周知蒙走到哪里,陆起繁就跟到哪里,一边喊着卷卷一边把手上的任何值钱东西往周知蒙的兜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