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拐弯上坡的地方的一棵千年古樟树下解牛绳的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农,见到不远处走过来的好像是武嘉男,便重新将牛绳系在树桩上,转身往村里走。
时至上午9时左右,武嘉男出现在了宛红家门口。宛红家堂屋的大门和旁边厨房的小门都上了铁锁。武嘉男见宛红家的上村没有人打闲在场院边,便转身要往回走,这时从右边农舍大门口走出刚才系牛的那位老农,他手上提着一个装有奶粉、冰糖、龙眼等罐头的大塑料袋子朝着武嘉男走过来:“是嘉男吧!”
“哦,是保四爷!……,你知道宛红和她们一家人都去哪儿了吗?”武嘉男正愁找不到人打听消息,一看是宛玉华他四爷,便急切地问道。
“嘉男啦,宛红父母托我,说是见着武嘉男来找,就告诉他,往后别再来找咱们宛红。正好你来了,这是你上次落在医院里的东西,她们也托我转交给你”,保四爷将手中提的一大包东西交给武嘉男。
“保四爷,她们这是啥意思。我没有做对不起宛红的事……”。
“别说了,孩子啊!宛红一家架不住人前人后的唾骂啊……走吧,走吧”。保四爷催促着武嘉男离开。
电梯的门向两边温柔地闪开,武嘉男满脸疑狐地走进楼道,向左拐了个弯,他迎着这扇大门走进去。面门正上方扁条形的灯箱闪着柔和的亮光,从灯箱上面显出“七楼,脑外科住院部”几个蓝色的醒目字。
武嘉男一间一间病房地推们向内张望,而里面的病人和家属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一声不吭的小伙子。
迎面走过来推着药车的年轻女护士,她们身穿的洁白的护士服胸前别着长条形胸章,上面有一行熠熠闪光的小字“九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武嘉男垂头丧气地从值班室出来,脚步慢慢地移向通往楼道的大门……
烟水亭广场是九江市的繁华地段,各种车辆川流不息,尽管天气不是很好,但烟水亭的九曲桥上还是停留着很多游览观光的游客。天色灰蒙蒙的,似乎还下了些毛毛细雨,武嘉男正从烟水亭广场旁的公交车站穿过马路向对面的电信大楼走去。他脚步匆匆,一点都没有浏览市景的雅兴。
在一个装饰比较豪华的大楼前武嘉男停下脚步,他抬头看了一下门头上“九江市第二人民医院”几个金光灿灿的铜字后,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不大一会儿,他又从里面垂头丧气地走下了大门内的台阶。
……
“我相信自己的判断,转院治疗的信息不通知我绝对不是宛红的意思。我陷入了一种不可铭状的痛苦之中。茫茫大地,我从哪里开始寻找我的宛红?
在后来发生的事情当中,我万万没有想到,宛红遭到比上一次更大的打击,这次打击几乎让她让我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
二十一、受控
无影灯下,手术台上,一块白布帘将躺在手术台上宛红的眉部以上部位遮挡住,已经作过全身麻醉的宛红此刻像睡着了一样安祥地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器械托盘中粘有血迹的手术器具被不时更换着。宛红的异体材料颅骨移植修复手术在进行中,主治大夫的鼻尖和额头渗出的汗珠不时被站在一旁的护士用手绢擦拭掉。一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医师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无床帘遮挡的一间病房,越过一个挡在床边过道上的礼品袋子,对呆坐在病床上整个人处在漠然状态的宛继顺说:“手术进行得很成功顺利,估计最多休养三个月,病人就可以下地走动了。这几个月中,病人的身边要有人看护,你们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跟我们的值班医生联系。”中年女医师一边说着一边用头手比划着,她的白大褂上的一行红字“南京协和医院”显得格外醒目。
“谢谢大夫了!我们会照护好自己女儿的,”宛红的父亲很感激地握握医生的手说。
医生走后,宛红被医生护士用推车送进了病房。众人七手八脚将还在昏睡中的宛红搬到了病床上。料理完毕,宛继顺对着妻子和儿子说:“这些日子,我们都要尽些心,特别是红儿醒后绝对不能让她打电话与武嘉男那个小子联系。这是摆脱那小子的极好机会,久而久之,她们两下对这件事就会淡忘了。待红儿出院后我另有安排”。
宛红的母亲和宛欣都同时点点了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