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朝无比渴求祁砚清的触碰,他的声音他的吻他的体温他整个人都是让自己安心的东西。
祁砚清低咳几声,身上很疼,腺体被咬过之后觉得不舒服,可他被包裹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让他有了片刻失神。
“抱抱我……”陆以朝声音不安,这个怀抱越来越紧。
祁砚清手指动了两下,又被自己攥紧,发狠地用指甲掐住掌心。
陆以朝像是黏在他身上,像是要长在自己的骨头上。
他喜欢拥抱的窒息感。
喜欢非常用力地被紧紧抱住,整个人都深陷进去,头埋在怀里呼吸不畅,紧贴的肌肤被强行按在一起。
被狠狠包围住的时候,会有一种被强烈需要的感觉。
可是陆以朝他不会信了,他亲密的怀抱不知道哪里藏着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说只是演戏。
……你亲手推开我,是你亲手推开我。
祁砚清眼前发黑,舌根的苦味一直让他想吐,吃了药就开始不舒服,忽然之间有点晕,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抽光,失去了意识。
陆以朝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低头就看到昏迷的祁砚清,下唇染着一圈血,脸色苍白,“祁砚清?清清!”
医院。
谈妄看着报告单,“没大事,他又没吃饭吧,腺体还是老样子,你以为自己咬一口就能咬坏了?”
陆以朝嘴唇动了动,“我的信息素伤到他了。”
“标记还没清除,你的安抚信息素怎么会伤到他的腺体。”谈妄忙了两个通宵,现在很累了,“你看好他,应该会睡挺久。”
陆以朝点头,眼神发直地看着昏睡的祁砚清。
谈妄正要走,忽然又看向他,“你怎么了?”
陆以朝反应有点慢,“什么?”
“你哪儿不舒服?”谈妄按住陆以朝的腺体,温度很高,微微肿着,“你在发情?”
陆以朝被刺激的一疼,躲开了,“已经没有了,是昨晚……”
谈妄听懂了,“你发情,所以找到砚清?”
陆以朝脑子很懵,他觉得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但也没心思细想了。
谈妄收回手,眼神冷了些,递给陆以朝一张阻隔贴,“病房里收敛着你的信息素。”
“嗯。”陆以朝毫不犹豫地贴上。
在谈妄出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陆以朝上半身趴在床上,贴着祁砚清的胳膊还握着手。
陆以朝什么时候这么黏人了。
祁砚清做了一个很久之前的梦。
他梦到了第一次见陆以朝的时候。
在他刚到爷爷家的那年,七岁的时候。
陆爷爷领着陆以朝去看爷爷。
两位老人家本来就是老友,公司的事纷扰复杂,倒是没影响两人的情谊。
陆以朝小时候特别漂亮,五官还没长开,眼睛又大又亮,逢人爱笑又有礼貌。
“爷爷好。”陆以朝笑着打招呼,弯腰鞠躬很可爱。
祁爷爷摸着他的头,“我家那小子去哪儿了?好像在外面逮鱼呢!清清!清清回来吃饭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就有人跑进院子,“又吃?不是刚吃过……这谁?”
祁砚清进门看到陆以朝,又看向他爷爷,“老头,你又多了一个孙女啊?怪好看的。”
相比之下陆以朝实在好看。
祁砚清一身的泥,手里还拿着竹筐,里面都是小龙虾。
祁爷爷拿大毛巾罩住他,“又没礼貌,这是你陆爷爷的孙子,和你一样大,带过来玩玩。”
“带过来给我玩玩?”祁砚清擦着手上的泥,忽然凑近陆以朝,看着他的大眼睛,“你是男的?”
陆以朝委屈了,后退两步,“嗯。”
“真是男的?我不信。”祁砚清脏手抓他的衣服,“小太监吧?你说话声是不是细细的……”
陆以朝脸色一变,嘴角往下一撇,忽然就哭了,跑过去抱住他爷爷的腿,可怜兮兮地抹眼泪。
“我去……”祁砚清正在擦脸上的泥,愣了三秒后,“可委屈死你了。”
“我夸你长得好看呢妹妹。”
祁爷爷和陆爷爷忍着笑,陆爷爷安慰着,“好了啊,没事,弟弟跟你开玩笑呢。”
祁爷爷也装模作样地教育,“人好好的男孩子叫什么妹妹!把你叫成女孩子高兴啊?”
“高兴啊。”祁砚清挑眉和和陆以朝说,“那你叫我姐姐吧。”
陆以朝趴在陆爷爷腿上哭得没声音,就是一直掉眼泪。
“娘们兮兮的。”祁砚清抬手就糊了他一脑袋泥,“你可慢慢哭吧,我出去捞鱼了。”
就回来几分钟把人搞哭了,又潇潇洒洒地走了。
陆爷爷给陆以朝擦干净眼泪,“别怕啊,没人欺负你了,弟弟人特别好,你出去找他玩,玩一会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