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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朝的伤口恢复得快,等到完全愈合时,当初的持刀事件也就定了下来。
起因是几个被拖欠工资的农民工找着了债主,要钱无果后就走极端。
两个当事人一穷二白拿不出钱,家里人也登门痛哭流涕道了歉。
虽然陆戈还是有点气不过,但是池朝说算了吧,那也就算了。
“医药费能从那张银行卡里出吗?”池朝第一次提到他的那张卡,“我现在没钱。”
他的钱都给陆戈买手表了,现在兜比脸干净。
“得了吧,”陆戈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还要你操心这些。”
事情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是当时不仅有记者在拍摄,而且还有很多路人举着手机。
池朝救人的场景从多个角度被拍了下来,月底就有锦旗跨省运到了家门口。
碍于池朝还是未成年,就没有对后续进行公开。
倒是陆戈在网上存了好几个版本,无聊了就拿出来看看,池朝飞扑过来攥住刀刃直接就是一脚。
——然后被捅了。
陆戈皱着眉头闭上了眼。
“你这弟弟真没白养,”秦铄看着视频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都做不到这地步,你懂吗?”
陆戈不想懂。
“我听说你要离婚。”他干脆开启一个新话题。
“谁说的?!”秦铄瞬间直起了腰,“谁离婚?!”
“徐栀要离,”陆戈换了个主语,“她让我转告你,离婚协议书她已经签好字放茶几上了,你有空签完了把另一份寄给她,寄件地址我转给你啊。”
“什么玩意儿,”秦铄拧着眉头,“回去我就给撕了。”
陆戈冷笑一声:“活该。”
“少幸灾乐祸,”秦铄眯了眯眼,“你先操心自己吧。”
陆戈:“……”
就尼玛烦。
十一月,气温降了下来。
池朝期末考挤进了年纪前十,妥妥的压在了本科线以上。
而陆晨也破天荒考进了重本线,捧着排名表哗哗直掉眼泪。
家里两个小孩都争气,齐箐高兴得不行,非要出去好好吃上一顿。
结果这一顿吃到晚上,顶着夜风和雨夹雪回了家。
池朝腰上的伤口又痒又疼,陆戈替他抹了点药,用手捂着去暖那块皮肤。
屋里开着暖气,电视上放着电影。
阳阳趴在她的三层别墅上打哈欠,眼见着一年又进入了尾声。
“下雪了。”池朝顺势歪在了他的肩上,“哥,困了。”
陆戈一手搂着池朝,另一只手抓了一把池朝的头发:“还想在我身上睡?”
池朝笑了笑,抬手抱住陆戈的腰:“可以吗哥?”
“不可以,”陆戈回答得干脆,却一动不动任人抱着,“我说不可以有用吗?”
“间歇性有用,”池朝把脸拱进陆戈的颈窝,“腰疼。”
为了一句不知道真假的「腰疼」,陆戈就捂着池朝的伤口一直到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结束。
等到字幕滚动完毕,再低头看黏糊糊的小崽子已经陷入梦乡。
“睡着了?”陆戈拨拨池朝的睫毛,又捏捏他的嘴巴。
池朝一开始没反应,后来被折腾得烦了,就把脸往陆戈脖子上贴。
呼吸简直烫人,喷在陆戈皮肤上就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摸摸池朝的额头,心道别是又发烧了。
“池朝?小狗?”陆戈喊了几声没动静,把池朝身上盖着的毯子往上提了提。见对方真是睡死了不吭声,便抄着膝窝想把人给抱起来。
结果还他妈没抱动,刚起来一点就摔回沙发上了。
这小崽子得有个一百四五十斤了,猪都长不了这么快。
再来一次,陆戈一气呵成,快步把池朝抱回了卧室。
只是放下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两人差点没叠一起摔上床。
这回池朝没忍住,把脸往枕头里一闷,笑了出来。
“好玩吗?”陆戈在床边扶着腰,人都给气笑了,“继续装啊!”
“哥,”池朝连忙转身道,“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陆戈直接就要揍人。
只是揍也没用多大的劲,掐一把脸就舍不得了。
“哥,”池朝握住陆戈的手腕,在凌乱的被子里闹得满脸通红,“我是不是又发烧了?”
“看着像,”陆戈跪在床边,右手顺着池朝的脸往上摸去额头,“你最近怎么老是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