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照片看了会儿:“所以你找到他让他跟我一起出来是他第一次接这种性质的活?”
小陶嗯了声:“这照片是俱乐部有个人挺喜欢顾衫的,有一次不小心给拍下来的。”他说完大叹,“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啊唐哥!”
我把手机丢还给他,我刚刚不应该说小陶的工作能力下降了的,我听他跟我讲的都觉得怪麻烦的:“把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我对他说。
小陶低头应了声,我想了想说:“让人给我去买套衣服我晚上要用。”
小陶把手机收起来:“晚上去要带什么人去挡酒吗?”
我说不用。
唐冬冬在那里,我有账要跟他算。
晚上聚会果然是私人性质的,人不是很多,打眼望过去几乎全是有事没事就上沛市新闻的几张脸,我在人群里找了找暂时没有发现周殊锦。
我不太清楚这场合是周殊锦示意让我来的还是邵合耿自作主张让我来的,不过在我利用寻找周殊锦的时间跟几个老大搭上几句话后我对于周殊锦的愤怒少了不少。
谁不喜欢便利、不喜欢利用人际关系走捷径?只要周殊锦别没事招惹我又出现做出一副二五八万的样子对我,我觉得很好。
等到我热情地邀请新区的书记跟他的秘书有空去我公司指导一下工作,转头就见周殊锦从门外进来了,他穿着一身休闲套装,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到及肩的头发梳到脑后,鼻梁上架着一架金丝框的眼睛,一脸沉静又不苟言笑的模样。
他这样子看得我愣了半晌,差点没乐出来。
他刚面无表情地跟周围人打了声招呼后又被人喊了去,被人群围着不知道在聊些什么,随后邵合耿从外面走了进来,笑呵呵地应酬了一路走到我面前十分“哥俩好”的捣了捣我肩膀。
我看了他一眼:“我还真的太久没见他了,他最近怎么样?”
邵合耿抬了抬眉毛,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还不好吗?”
我看见有人给周殊锦递烟,旁边人想跟他点烟,他摆了摆手从自己口袋拿出打火机微垂着头把烟点着。
那打火机是我大半年前见他后特意留下的,知道他会拿走用倒是没想到他能用这么长时间。
我说:“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他。”
邵合耿看了我一眼,视线移开后又说:“这不是忙吗?”
我觉得我似乎在邵合耿看我的那一眼见着点了什么大概类似于“不是吧玩玩就得了还真心上了”这样的意思在里面。
我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好像做戏还是要做全套,只好继续道:“他好像不太愿意见我,这个邀请帖是你给的吧,谢你了啊。”
邵合耿好像对于“两个男人不是为了打`炮搞在一起竟然还谈起感情”这件事情有些嫌弃,他的表情苦恼一了会儿才道:“不是,你看他那打火机,不还是你送的那只吗?”
我心想他打火机如果不是我之前在他们面前用过的那只今天晚上我他妈能到这个地方来个屁,脸上看了会儿他:“我有点事想跟他说。”
邵合耿这个人大概内心里偏女性的思维会突然十分丰富,在看见周殊锦用我的打火机后觉得周殊锦还没有玩厌我,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不想想——你之所以没有扔掉走掉的人留下的东西的很大一个因素可能是因为你根本不记得这个东西是谁给的,它只是单纯的用的顺手而已。
但是他确实帮我喊来了周殊锦,周殊锦手里还夹着一根快抽完的烟,灯光照得他的眼镜镜片折射出一道光,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配合他这一身装扮还真有那么一点装逼成功的味道。
他走到我面前看向邵合耿:“小耿,怎么?”
他十分坦然地站在我面前,十分坦然地无视我的存在,我想他肯定是知道现在人多,我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凑过去贴着他耳朵说:“我有事要问你。”
他眼睛从镜片后挑了一眼看我,特别漫不经心的装逼`样,他吸了口烟:“怎么?”顿了一会儿蹙眉问,“你怎么在这?”
我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我好歹也算个青年才俊,档次不够进不来?”
周殊锦把头扭开:“我现在很忙,有事回头再说。”
邵合耿在旁边站了会儿,最后找了个借口走了,我想一个会场不能没有主要嘉宾便忍着没有直接把周殊锦拖走来问自己想问的事情,看他那装逼模样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机掏出来找出了顾衫的照片放在他眼前:“认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