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看他,“是要我夸你一句你真是个傻逼吗?”
周殊锦瘪了瘪嘴,我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跟着我走了两步,我指了下椅子:“坐下,吃完,然后把碗洗好放进碗柜。”
周殊锦鼓了鼓嘴,大概是因为睡了挺长时间的原因他的脸颊红红的,心情倒是不错的样子,我说:“不要吵我,我要去洗澡。”
周殊锦睁了睁眼睛,莫名有些兴奋的模样:“那我可以一起去洗吗?”
“不行。”我说。
他看着我一脸的期待:“可是我想跟你一起洗澡啊。”
这段时间可能是他周殊锦这辈子最他妈赤诚的时候了,我盯着他看了两眼,笑:“我才不跟傻子洗澡。”我刻意放缓了声音逗他。
他开始猛烈地摇头:“我才不傻才不傻!”
我慢腾腾地“哦”了声,转身准备去浴室洗澡,周殊锦喊出一声:“晟晟说等爷爷病好了我就正常了!”
我转身看他:“爷爷怎么了?”
他瘪嘴:“爷爷病了呀,躺在病床上睡了很长时间。”
我问:“爷爷是第一次睡了这么长时间吗?”
他耸了耸鼻子,有些委屈的样子:“好多年前爷爷病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我点头:“十年前?”
他鼓了鼓嘴不说话了。
我问:“那爷爷什么时候能好?”
周殊锦眨了眨眼睛:“爷爷很快就好的。”
我说:“为什么是到这里来找我?”
周殊锦小声呐呐:“想你。”
我摇头:“不是。”
周殊锦歪了歪脑袋,我看着他:“有人害你跟爷爷,所以你要躲到很远的地方来对不对?”
周殊锦疑惑地看着我。
我说:“很多年前也有人要害你跟爷爷,然后你碰到了我,但是爷爷住到医院去了对不对?”
周殊锦点了点头:“我碰到了唐项。”他说,“坏人找不到。”
我嗯了声,让他坐下吃饭从书房走出去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了——十年前我因为自身的某些原因厌恶亲密关系,私下联系称得上熟一点的人也只有宋益了,而且因为我弟唐朝算得上是飞来横祸的死,让我对周围环境十分谨慎,所以周殊锦才能勉强称得上是健康地在我身边呆了这么长时间。
而五六年时间都没人找到他的原因当然是因为他亲人关系中最亲密的那个人病了。
让我想想我公司的助理陶荆应该是什么时候被人买通的,应该是在周殊锦恢复记忆回到自己家中之后,我觉得有些可笑我甚至还在当时劝过他——如果家里人待他不好他可以选择自己去过自己的生活。
他真行,自己跟个傻逼似的还装逼装得开心什么都不跟我说,本来我根本可以避免我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公司公司遭受破产的命运,或者至少可以不用让自己猝不及防到那个地步。
我洗澡想着想着觉得满肚子的火,拉了浴室门出去还被他妈蹲浴室门口的周殊锦给绊了一下,周殊锦“啊啊”叫了两声迅速站起来然后把我给抱住了,他抱着我还踉跄了几步最后抵在了墙边才站稳了。
站稳后手仍旧搂在我背上,埋着脑袋在我肩膀处嗅了半天,小声说:“好香哦。”
我说:“你现在像个变态,周殊锦。”
他继续嗅:“明明用的是一样的呀,为什么你这么香。”
我“喂”了声:“起开。”
他在我肩膀蹭自己的脑袋,蹭来蹭去蹭了许久:“好香好香好香。”
我顿了会儿,然后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滚、开。”
他侧脸枕在我的肩膀上抬起眼睛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灯光的原因,他一双眼睛显得亮晶晶的:“好香哦。”
“……”我看了他一眼。
他仍旧亮闪闪着眼睛:“项项好香。”
我刚想张嘴告诉他香波的牌子让他以后自己抱着闻个痛快,他眨了眨眼睛说:“想要亲亲!”
我说:“我的耐心要到极限了。”
周殊锦瘪了瘪嘴,他缓慢地松开了抱着我的手,缓慢地把脑袋从我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慢慢地将跟我贴着的身子松开,我勉强算他识相,转身:“我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