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现在就走。我给你叫司机。”傅司年说着,拿出电话。
“现在就走…吗?”落嘉问。
“我待会还有戏,不习惯有人在旁边看我拍戏。”傅司年说,“你呆在房间里我也不放心,现在走吧。”
落嘉虽然感到十分不舍,将近一年没见了,很想很想他。
可是,喜欢一个人,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惹得对方不愉快。落嘉不愿意给傅司年添一点点麻烦。
而且已经见过面了,应该感觉到庆幸和满足。
还是先回去吧。
落嘉弯下腰打算拿行李,背上忽然感觉到一阵酸痛那是因为坐了很久飞机,一下车又赶去看电影,再加上折腾了很久才到影视城的。已经将近两天一直处于辛苦的旅途中,没有好好休息过。
落嘉叹了一口气,咬着牙去收拾行李,手脚加快速度。
傅司年问:“你在B市有房子么?”
落嘉一愣,问:“我们,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秒钟。
傅司年想起来,许落嘉去旅行之前的确是在商量装修婚房来着。
“算了。我给你找个房子吧。”傅司年说。
没过多久,司机就来了,车就停在影视城的门口。
许落嘉搬起行李,走的时候还黏黏糊糊地,那句“你送送我吧”挂在嘴边,却总是不好意思开口,目光悄悄地瞥向傅司年。
不过傅司年好像真的很忙,跟他并肩走的时候,一直低头看手机。
最后走到酒店门口,两个人方向相反,再也不能并肩而行了。
落嘉依依不舍,想好好地说一句再见。
却不料,傅司年跟他说完“注意安全”以后,干净利落,头也不回。
那一句再见也没说出口。
落嘉就这样,一个人站在原地,凝视着傅司年的背影,慢慢地模糊,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
这一路,傅司年从来没有回过头。
落嘉心里感觉到有些失落,手随意地插进口袋里,指尖摸到很多张电影票。
他掏出那些电影票,摊开展平,眉间的惆怅烟消云散,心里忽然就感觉到平静了许多。
傅司年本来就是一个很热爱电影戏剧的人,他全神贯注于此,并且在此间闪烁着别样的光芒。
他天赋异禀,专注,虔诚,刻苦,在大银屏上尽情挥洒着他的才华和执着,在影坛崭露头角,势如破竹。
自己作为家人,应该全力支持傅司年的工作。
落嘉的神情变得柔和,掏出手机,在微信上给傅司年发:加油。
然后一个人扛着行李,按着司机的指示往前走。
他曾经在影视城迷过路,这次傅司年不会等他,他只能自己走。
一路跌跌撞撞地,绕了很久,才见到司机。
等到在车上安顿好以后,许落嘉才彻底地喘了一口气,疲惫地靠在车上,闭上双眼。
再折腾回市里,估计要天亮了,明天又跟导师约好了见面。
落嘉痛苦地揉揉额角,背上感觉到一阵巨大的压力,幻想着要是今晚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落嘉实在是太累了,就算是在车上,颠簸无比,还有难闻的香氛味道,他只能能将就着睡。
正要迷迷糊糊地睡觉,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
等到车开了很远,他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忘记问傅司年,在国外寄回来的那些礼物怎么样了,喜不喜欢。
落嘉难受地睁开眼,正向掏出手机,然而想了想,又放下手机。重新闭上双眼,打算睡觉。
那是很珍贵的东西,还是留着见面再问吧。
第23章
本来落嘉想等到见面再问那些礼物,结果完全没有时间见面。
傅司年常年呆在剧组,很少回家,就算回家了,也只是匆匆地睡一晚上,第二天凌晨就去赶飞机。
而那会正是许落嘉下班不久,刚进入睡眠的时候。
落嘉也开始忙,大学毕业以后,他进了一家建筑设计事务所,每天就是跟甲方死磕,在老板手底下艰难求生,通宵达旦地画图。
偶尔天亮了才回家,看着黎明的那一道光,他都怀疑自己能不能活到30岁。
在赶图赶到要崩溃的时候,许落嘉总是会趴在工位上,打开跟傅司年的聊天对话框,手指哒哒哒地敲字。
“吃饭了吗。”
“在做什么呀。”
“你开心吗,还是有点累。”
“我有点累,因为方案没通过,要重新开会。不过我会加油的!”
“旁边的向日葵开了,给你看看,”
虽然傅司年其实很少回复,往往都是半夜了才回复了一句晚安。有时候甚至不回。
但是落嘉一点都不介意,忙起来完全不看手机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有时候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