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痴情受摘下戒指后_作者:踏上雪山(64)

只是傅司年实在是太可恶了,老是指示落嘉拿这拿那,偶尔是倒杯水,偶尔是拿个充电器,偶尔是去阳台拿打火机,他要一边思考一边看剧本。

许落嘉:“……”

落嘉脾气这么好都有点忍无可忍了,说:“你就不能自己拿吗?我老是从二楼下来,很累的!”

傅司年漫不经心地转着打火机,头也没抬:“那你可以一直呆在一楼。”

许落嘉被气到差点晕过去,竭力深呼吸,尽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在镜头面前发火。

他留下一个愤怒的背影,噔噔蹬上楼梯,在关门之前,探出头来,对着楼下的傅司年大声说:“你不要喊我了,我在房间里戴着耳机,听不见的。”

说完,回房间关上门,“嘭”的一声。

傅司年停下了转动打火机的动作,把剧本扔到一边,抱着双手,视线就一直落在二楼紧闭的房门前,很久很久。

半晌,才烦躁地啧了一声。

晚上七点钟左右,两个人出发去M6,傅司年开车,墨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在夜色中疾驰,犹如神秘的鬼魅的夜影里穿行。

M6里面的格局总体没有怎么变,依旧是四方散落着酒红色的卡座,前面有一大片铺着暗黑色的玻璃镜面,抬头看,上面装着连片的镜子。

在中间依旧是那个舞台,只是扩大了很多,现在上面可以容纳一个完整的乐队。

傅司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戴上了一顶鸭舌帽,压低着帽檐,让人看不清他的五官。

傅司年和许落嘉找了一个卡座坐下。现在才七点钟,对年轻人来说还是太早了。

旁边有穿着小西装的侍应生捧着平板上来准备点单。

“一瓶伏特加。”傅司年说,看着许落嘉,“你要什么?”

“一瓶白诗南。”落嘉在娱乐圈混过了,偶尔有些场面应酬躲不过去的,喝点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便不再局限于当初的百利甜。

他知道了更多的选择。

酒刚送上来以后,M6周围的等忽然全部都暗下去了,唯有留着中间舞台的一盏顶灯,银色的光芒洒下来,地上还洒着闪粉,舞台闪闪发亮的。

落嘉捧着酒,低头啜了一口,眼睛继续看着舞台。酒精的作用飞速上脸,落嘉的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片刻过后,有一个青年,穿着破洞牛仔裤,身上的Tshirt画着夸张的抽象图案,耳垂边的一颗黑色耳钉很明显,他手上拎着一把深蓝色的吉他,站在舞台上,调整立麦的高度。

许落嘉目不转睛地看着舞台上的人。

旁边的傅司年不动声色地喝酒,什么也没说,表情冷淡。

他手里的伏特加颜色透明轻淡,闻起来也没有强烈刺激的酒精味道,仿佛一寂静沉默的雪水,可是当伏特加咽入喉咙,却带来一种剧烈的灼烧感,喉咙被烧得发辣,那股火气仿佛就要溢出胸膛。

“很好看?”傅司年看着许落嘉,淡淡地问。

许落嘉头也没转,依旧盯着舞台。

这么久了,M6的舞台配置又华丽了很多,后面升起一张黑色的幕布,上面吊着残缺的天使的翅膀,给人一种颓废缺憾的美感,那名青年站在舞台中央,正好卡中了天使的位置。

调整好立麦以后,青年开始表演,身后是狂躁的鼓点声,贝斯的渲染极其强烈,整个M6里面开始燥热起来。

落嘉的眼神专注地看着舞台上,眼睛笑得弯弯地,脸上那抹绯红愈加明媚,手里的酒却是越喝越快。

傅司年一把将伏特加放在桌子上,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却仍然因为力气太大而被滴出来,撒到桌子上。

傅司年没有管,直直地看着许落嘉,状似无意地问:“许落嘉,如果当初舞台上那个不是我,你还会喜欢吗。”

落嘉一愣,他的注意力终于从舞台上的音乐抽脱出来,看着傅司年,眼神有点懵然:“你怎么…”

“你的日记本落在家里,我看到了。”他的口吻颇为得意。

落嘉点点头,十分平静地笑笑,说:“你要是嫌恶心就把他扔了吧。”

“你不在乎?”

傅司年的心脏其实是有一瞬间地暂停的。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过,除了空白和疼痛,其余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许落嘉依旧是温和的微笑:“都过去了,没什么好在乎的,你处理吧。”

“不。你的东西为什么要我来处理,等这段忙完以后,你回去收拾好,我还有一段时间才进组。我在家,可以给你开门。”

傅司年的态度十分高傲。

许落嘉:“我不想回去。或者我联系一个家政阿姨吧,很方便的。”

“许落嘉。”傅司年的脸色愈加冷淡,带着几分阴沉,“你到底在闹什么?闹这么大,玩够了没有,我没有多少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