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了呢,傅司年的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一点一点地开始思索。
可是当初实在是太不以为意了,他根本没有把那个东西放在心上,如今要回忆起来,实在是很困难。
于是,傅司年停下车,下车,靠在江边,打电话给小泉:
“小泉,问你个事,当初许落嘉给我寄了一张唱片,好像是你帮我签收的?放在哪里了你还记得吗?”
小泉正处在放假的状态中,这会忽然听见老板的电话,满头大汗: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泉说,“好像是,扔了…”
“扔了?”
“对…”
“谁扔的。”傅司年的声音很冷淡。
小泉的后脊背的寒毛立刻竖起来了,一旦傅总出现这种声音,他就觉得事情出现了很大的危机状态,但是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签了快递以后,他递给傅总,傅总看了没看,知道是嫂子寄过来的礼物后,点头,说扔了吧。
“我问你,谁扔的。”
“我…”小泉小声地说道。
“立刻去人事,多付给你三年的工资,节目结束以后,我不想看到你。”
小泉差点跪下了,说:“没扔!没扔!傅总,你听我说…”
“说。”
“当时是您让我扔掉的…”
傅司年:“……”
小泉擦掉额头上的冷汗,说:“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虽然让我扔了,但是我并没真的扔掉,而是带回了自己的房间,拆掉了…毕竟是你说不要的东西。”
“拆掉了,然后呢。”傅司年站在江边上,眺望着远处的邮轮,可是眼神完全不像声音那样平静,低沉黯然,仿佛蕴藏着一团挥之不去的迷雾。
“我拆掉了,听了一下,然后嫌吵,就没管了,但是我没有扔掉的!”
傅司年深呼吸一口气,“现在还能联系得到那个酒店吗?”
“这…不好吧,都过去了这么久,怎么会留意一个普通客人的东西。”小泉战战兢兢地说。
傅司年的指骨轻敲栏杆,风轻云淡地说:“那就成为特殊的客人。”
“啊……?”小泉还没明白,电话就被挂断了。
可是没过多久,小泉就明白了傅司年是什么意思。
傅总雷利风云,立刻打电话给公司的财务,与那家酒店的母公司谈判,%的股份,成为持有酒店股份的绝对话事人。
接着开始查监控,查员工,用了一个小时的功夫,在公司仓库的第769个柜子的D83层找到了那张唱片。
柜子被拉开,唱片安安静静地躺在中央,周围堆着其他乱七八糟地杂物,上面全部都是灰尘,看起来脏兮兮的。
可是全酒店的员工,上至经理,下到门岗保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祖宗,可算找到你了,你知道你值了多少钱,多少人的未来吗。
酒店经理小心翼翼地把唱片抽出来,用衣服擦干净上面的灰尘,递给早就等待的直升机飞行员,千叮咛万嘱咐:
“一定要好好的啊,掉了一根头发我们就别活了。”
飞行员:“……”
唱片本来就没有头发。
经理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服,讪讪地笑:“这不是幽默一下吗,提心吊胆了这么久…接下来就看你了。”
飞行员庄重地点点头,捧着那张唱片,一步一步地走向酒店顶楼,那里早就停好了一辆直升飞机,上面的螺旋疯狂转着 ,发出巨大的声响。
随后,待把唱片包好以后,两名飞行员戴好装备,直升飞机就此起飞,去往远方的G市。
……
直升飞机的效率果然很高,傅司年赶在许落嘉回家之前,拿到了那一张唱片。
他冷静地拆开,仔细端详着,唇角边勾着一抹极轻极淡的微笑,骗子,许落嘉,这回你没有办法抵赖了。
过了半小时以后,许落嘉回家了,一进门,落嘉身上那种浓烈的酒精味和香水味就直冲傅司年的脑门。
傅司年站在玄关处,抱着双手,冷淡地嘲讽他:“许落嘉,你身上都什么味。”
落嘉已经有点懵懵了,他低头抬了一下手,闻闻自己身上袖子的味道,鼻尖耸动着,茫然说:“没什么味啊。”
“臭死了!”傅司年的眉头皱的更紧,双眸闪烁着隐约的怒火,“给我去洗澡,洗完澡再来跟我说话。”
落嘉哦了一声,拖着身子,抬腿往二楼走。
傅司年站在一楼,看着落嘉背影,说:“许落嘉,你不要忘记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做什么都有镜头拍着的。”
早知道看好一点他。
落嘉没回他,直接进房间了,可能是找衣服去洗澡了。
傅司年眼中的怒火越甚,可是他的脸色依旧是异常地冰冷,就像是满是冰块的伏特加,看起来清淡寂静,然而其中早就是翻滚滔天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