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手指一动,手背上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吓得抽了一口凉气,那只手就被一只温烫的大手给摁住:“别动。”
沈安转过脸,他发现他的眼睛有点花。
对焦了半天,才清晰地看见傅风宁的脸:“傅叔叔……”
傅风宁看上去像是没有睡好,且心事重重。
他用手调了调沈安手背上的针头,刚才被沈安动了一下倒上去的血液又被冲了下来。
沈安眼睛里露出迷茫,似乎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又在打吊针。
他只能眨着天真无辜的眼睛,把问题无声地抛向傅风宁。
哪知道一向对什么都明察秋毫的傅风宁不知道是没看懂,还是怎么回事。在对上他投来的求助问询的目光时,竟然罕见地挪开视线。
傅风宁说话时,嗓音哑得不像话:“痛么?”
“手不痛了……”
“那……别处呢?”
“头……头有点痛?”
“还有哪里痛?”
“还有……我……我浑身都痛……傅叔叔……我怎么了……我,我昨天……我想不起来了……我昨天,被车撞到了么……我的身体好像,动不了……”
沈安说着,好像是已经确认自己被撞成植物人了似的,眼角急得掉下两行泪水。
傅风宁像是被他的泪水给烫到了似的,眸色一沉,伸出手用指腹擦拭沈安的眼角,柔声道:“没有的事。”
沈安不相信,求助地颤着声音问道:“傅叔叔……您知不知道……我怎么了……”
作者有话说:
他可太知道了……
第69章 昨天晚上没听够?
沈安起不来, 只能扭过脸, 哀求地盯着傅风宁,祈求他嘴里说出的话, 不要判他死刑。
他不能年纪轻轻, 就成为一个废人。
眼见傅风宁靠在椅子上陷入沉思,沈安大气都不敢出。
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这才又小声地唤道:“傅叔叔……您……您说……我承受力没有那么差……”
他发现自己喉咙里很干, 可是嘴唇却润润的。
以往他身体不舒服睡觉很沉的时候, 醒来就会明显觉得脸上很不清爽, 想洗脸。
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感觉,仿佛在熟睡时得到过精心的照顾。
“喝水么?”
“不……不想喝……”
“那肚子饿不饿?”
“也不饿……我吃不下……我有点害怕……”
任谁昨天喝了个断片, 混混沌沌地醒过来,发现自己胳膊不能胎, 腿不能动, 浑身跟散了架似的……不会害怕。
傅风宁右手成拳, 放在唇边沉声轻咳一声。
他忽然把椅子往前一拉, 做得离沈安近了些。
沈安看着傅风宁倏忽间肃然下来的神色, 吓得心跳都快要静止了。
他已经在心里幻想一个残疾年轻人后半生的悲惨生活。
就听见傅风宁沉声道:“昨天, 傅叔叔易感期到了。”
沈安呆呆地听着。
傅风宁顿了顿:“和安安,发生了关系。”
轰地一声
沈安的大脑瞬间空白, 有什么惊雷炸裂,语音回荡, 震得他差一点又失去意识。
沈安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傅风宁。
片刻后, 他的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眼角落下来。嗓子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声, 过了几秒, 似乎没忍住, 大声抽噎了起来:“我……我……是不是……要怀小宝宝……”
傅风宁低头,把沈安没有扎针的那只手攥住,沉声道:“不会的,没有永久标记。有做好安全措施,不会让安安怀上宝宝的。”
傅风宁没有告诉沈安,他昨天在他怀里有多放肆多嚣张,一把火一把火地拱,傅风宁还没怎么呢,沈安就把自己给拱出真性发热了……
但是傅风宁并不想把责任推到沈安身上。
他已经习惯随时随地、无时无刻,关照着沈安的情绪,免他陷入自责的闭环。
傅风宁情愿沈安怪他。
而且,傅风宁昨天的确是和沈安发生了彻彻底底的关系,可是,他没有给出标记。
一个alpha给omega标记,分为两种: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
临时标记有两种,一种是在后颈腺/体上,一种是普通做/爱。
永久标记只有一种,不但要做/爱,还需要成/结。
昨天夜里,为了照顾沈安不能连续咬腺/体又不能打抑制剂的真性发热期,傅风宁选择了和他做/爱。
他承认这个选择更多是出于情动。
沈安听到后被吓哭的反应,也在傅风宁的预料之中。
听到不会生小孩,沈安抽了抽鼻子,这才知道自己不是撞车了。
但是一想到,昨天他和傅风宁,真的像田阅之前说的那样,被傅风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