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褐色的液体下面流过,陆续予在岸上走,捂着口鼻,看到前面有一个锈掉的只够一个人过的铁门。铁门上挂着锁链,锁链上锈迹斑斑,沾满了红褐色铁锈。陆续予甩了甩手,尝试去推了一下铁门,居然推开了一条小缝。
这个门上还有一个直径五厘米的小窗,但被遮住了。她把小窗拉开,观察了一下里面,却并没有看见人。
小窗是一种像玻璃的材料做的,上面刮痕满布,隐隐约约借门缝隙的光看到里面有像铁架子的东西,只有大体轮廓,无法彻底辨别。
她将门彻底推开,老旧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虽然已经很淡了,但陆续予还是能闻到血的味道,也许是铁锈味,她不太分得清。
这里面非常非常昏暗,暗无天日,如果不是因为陆续予完全推开门,她会什么都看不见。也就是说,只要关上门,这里就是一个十分彻底的小黑屋。
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存在?而且有一阵子了,看锈就知道。
那确实是一个铁架子,除了陆续予站的那个一小块地方,其余都是用一种像是特制玻璃的东西围圈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玻璃牢笼,玻璃牢笼里有齐陆续予半腰的绿水,绿水中间,那个铁架子冰冷地矗立着,上面挂着锁链之类的东西。
那上面……
陆续予盯紧锁链,勉强辨别出上面粘着的东西好像并不是铁锈,是一种像铁锈但不是铁锈的东西,有点亮,好像是粘稠的液体。
她的瞳孔微微缩起——
是血。
刚刚这里确实有个人。
那么……
她不太敢想了。
…
“什么,你昨天被变态狂跟踪了?!”
惠树阮跟陆续予一起在教学楼门口等电梯,听到这个消息她立刻炸了毛,陆续予连忙作噤声的手势让她声音小一点。
“太恐怖了!”惠树阮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巴,电梯开了门,她跟在陆续予后面挤了进去,“那后来呢,一直跟着你吗?”
“要是一直跟着我还能站在这里跟你讲话吗!”
“噢,也对。”惠树阮无视陆续予鄙视的目光,捏着下巴思考一会:“呐,以后要买东西还是咱们一起吧,这样不容易被坏人打倒。”
“……”
“哦,说起来你脸上的疤很不明显了。”
“那当然,要不然那个遮瑕力超强的粉底还有什么用。”
“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万一下次和我一起又出事咋办?”
“那到时候就是你挨刀子呗哈哈哈哈哈!”
“闭嘴吧你!”
惠树阮巧妙地躲开了陆续予的攻击:
“我去老师办公室一趟,走了,拜拜!”
这家伙……陆续予捏捏拳头按下关门键等待上楼。
…
都已经过了一周多了,顾远伐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还说好隔几天就回来,这都好几天了——
当天下午陆续予开着电视,一边在房间收拾衣服和化妆品。顾远伐给她买的东西多得无法想象,她一个人收拾起来太累,这房子这么大这么空,他那么有钱,真搞不懂为什么不请个保姆管家之类的……
可能他一个人,孤独久了也就不愿意再有他人吧。
“……今日中午发生了一起重大事件,一起爆炸案在本市发生,爆炸地点就在平扬街的雪吻服装店,有两名人员重伤昏迷,一人死亡,死亡的人重度烧伤,暂时无法辨别身份。具体消息请……”
爆炸案啊。
雪吻……
雪吻?!
陆续予的手开始无法自制的颤抖,她跑到客厅,茶几上手机亮着,上面都是关于这则新闻的推送。
重伤和死亡……
怎,怎么可能……
她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惠树阮家的服装店啊……她说好像要给她做裙子的……她最近经常在店里的……
陆续予拨号的手指不听使唤,手机从手中滑落两次。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为什么上帝要如此残忍地对待这样的好姑娘?
当号码终于播出,却无法打通时,陆续予整个人简直都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