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要是送你一条更好的,你会不会把它换掉?”
陆续予愣了愣。
她抬起头,对方正在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看她。他认真起来的时候,乌黑的眼珠就好像一池墨水凝结起来,逼的人窒息。
“换掉?那你送啊,我看看你送的有没有让我换掉的价值。”
陆续予扬起眉,眼皮子一抬,神色骄傲的像个皇后。顾远伐将手肘放在桌面上,撑起脸颊,转过漆黑的眼珠,幽幽的盯了陆续予一会,调侃了一句:“陆皇后,我只怕无论什么手链都入不来您的眼啊。”
“啊,”他放下手臂,迅速的拿过铁夹:“不能烤太久,要糊。”
陆续予本来还想坐下来,但顾远伐把刚才烤好的几盒都堆到了桌子边,让陆续予端到活动场地去,此时台子那边已经放起了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有几个女孩子在台子上疯狂的追逐着气球。
“陆续予!这边!”
惠树阮站在台子后边铺餐布,陆续予把烧烤都堆到餐布上,接着帮她把餐布理平,用东西压好。
“待会把这几盒分给他们,我们少拿一点。”
“为什么?”
惠树阮从书包里拿出可乐,“省的他们在后面唧唧歪歪说我们拿多了什么的,烦死人。”
陆续予拆开一次性杯子,替她和自己倒了一杯,轻笑道:“何必呢,说就说吧,分是要分,但我们自己也不能吃亏。”
“噗。”惠树阮灌了一口可乐,盘腿坐下,笑着说道:“待会玩游戏,爱的抱抱,你玩不?”
“爱的抱抱?”
“就是一堆人抱在一起,然后主持人叫一个数字,要按照那个数字几个人抱在一起,如果有谁多余了或者抱错了,就要退出。最后是只会剩下一个人的。”
“最后的那个人不算赢吧……”
“反正最后落单的那个要唱歌。”
陆续予一脸茫然:“我拒绝,我唱歌难听的要死。”
惠树阮耸了耸肩膀:“也不一定就是你啊对不对。”
——
游戏开始以后,陆续予一直和自己的舍友抱在一起,没有一开始就被立刻排除。她玩了很久,因为一班和二班一起的关系,人比较多,她也没在意有多少人,但随着游戏进行到后面,人数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陆续予看到了自己身后的顾远伐。
在主持人报出2那个数字的时候,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后背被谁推了一把。她被另一个人拉着走下台,回过头时看到顾远伐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看着她。
长空浩浩,彩霞条条。他站在微落的血色残阳前,微微歪过头,冲她挑了挑唇角,有挑衅的味道,是他一贯的模样。
也许从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是孤独的。他从没有说过自己孤单寂寞,他一直很努力的在成全别人,却,从不顾及自己。他也许不是不在乎,他只是在乎不了。他爱一个人的方式过于卑微脆弱,他将它们捂在心口,用毕生的温柔去包容,只是从未与人说。
陆续予转过了头。
那天顾远伐唱了一首歌,一首英文歌,有越来越多的女生对他改观。他的嗓音哑哑的,像在流浪。
“I thought that I\'ve been hurt before
But no one\'s ever left me quite this sore
Your words cut deeper than a knife
Now I need someone to breathe me back to life
……
You watch me bleed until I can\'t breathe, shaking
Falling onto my knees
If I quit calling you my lover
Move on
……”
也许我曾受伤,但从未有人伤我如此之重。
你一字一句如锋利的匕首,割进我的心扉。
如果我停止呼唤你的名字,忘却你的所有。
此刻我继续有人带我重焕生命,
你冷眼看我流血不止浑身颤抖,我几乎窒息,
我蜷缩身体,
此刻我没有了你的亲吻,
我急需愈合伤口的缝针。
……
有一种懒惰叫死赖在床上打死不起来,一赖就是一整天,睡到天昏地暗头昏眼花最后真的起不来。
陆续予就是这种情况,自从学校临近期末,取消早晚自习,她的作息就没正常过,倒是她的舍友一个个在她的□□下都交上了男朋友,宿舍里成天都在撒狗粮,床帘都隔不住那浓浓的狗粮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