嗲声嗲气的令人从头到尾泛起一层鸡皮疙瘩,陆续予瞥见她睫毛上凝结的褐色睫毛膏,就想起上次她不经过她同意私自翻用她化妆品的事。
真叫人反感——心中的念头划过同时,她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颊边梨窝一旋:“行啊,你坐过来,我把我能想到的告诉你。”
你以为凭你可以靠近顾远伐吗?
我都没得到的男人你凭什么碰啊?
就算我不和他在一起你以为他就会和你在一起吗?
这些污黑、冰冷、自私的念头像蛇一样游过陆续予的大脑,她看着这个爬上她床的人,想把她从梯子上推下去的念头也在同时悄然无声的钻进她的大脑。
她及时止住了。她清楚自己不能做得太过,哪怕她再恶毒,有些事情,她仍旧要遵守。
纵然她不承认自己会爱上顾远伐,她也不愿意顾远伐爱上别人,这个偏激而又极端自私的想法就连陆续予自己也觉得可怕,但这个思想是她无法压制下去的。
她真是个坏女人。
——
惠树阮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就听到舍友闷在门后拉长的嚎声。
“软软!有人打你电话!都响了几分钟了你赶紧来!”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含着满嘴的泡沫问了一句:“谁啊?帮我看看!”
那头静了三四秒,“陆续予!”
“就来!”
她吐掉嘴里的沫,匆匆漱口,接了水将嘴角抹干净,踢掉鞋踏到地垫上一边擦手一边接电话:“喂?”
“软软?”
她声音听起来就很暧昧,朦胧,如沐浴时缭绕飘渺缠了丝缕沐浴乳的香雾。
“续予?怎么了?”
她拿掉桌上的笔记本,和座位上的脏衣服,坐下来同她对话。
“你们团支活动是不是春游?”
“啊对。”
“那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没事,你说。”
“帮我……”她压低了声音,“看着点顾远伐。”
——
惠树阮彻底明白陆续予言语间的“看着点”,“盯着他”的具体蕴意是在她看到那个打扮的超级夸张的女生有意无意间都粘在顾远伐身边之后。
顾远伐在篮球场吓跑那群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事件过后,被他吸引的女生甚至不比学生会长的少,但会长这个人还比较温文儒雅,接近他有一定的可能,至于顾远伐,这个可能性就渺小了许多。
他太沉默了,与他有过交流的,除了陆续予,大都觉得他太过不善言辞,几乎达到了某种境界,有些擅长撩汉的妹子都不得不败在他的木讷之下。
但惠树阮觉得,依据陆续予的说法,凭她所猜出来的顾远伐的性格,他不是木讷也并非不善言辞,他仅仅是对他们不感兴趣而已,他们无聊枯燥到他连敷衍都不愿意。
所以面前这个粘在顾远伐身边的女人是被谁打了几桶勇气才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贴他那么近?
喋喋不休,顾远伐是怎么忍得下去?他对女生已经做到他最大限度的耐性和礼貌,客观而言顾远伐是一个绅士,可是绅士也是有他的脾气的。
惠树阮走在他们身后,若有所思的观察他们,一边拧开一瓶矿泉水。她喝了一口水,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前面一对人“咔擦”一声。
陆续予刚刚下课回到宿舍没多久。她正拿着一把黑色尖锐的剪刀打算拆开自己的快递,眼边手机屏幕一亮,她收到惠树阮发来的图片,挑了一个微笑在嘴角。
“顾远伐什么态度,目前?”
发送。
陆续予用食指挑着剪刀套手的圆孔打绕了一个圈,她转了转眼珠,带着嘴角那抹弧度开始慢条斯理的拆盒子上透明的封带。
“感觉是想脱身但脱不了……他好像找了好几个借口了。”
惠树阮百无聊赖地把矿泉水瓶盖旋紧又拧上。她身边人讲话的音量降低了不少,她听到前面人的对话,微微抬了抬眼睛。
“顾远伐,你平时晚上的课为什么经常不来啊?”
“有事。”
“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没什么要紧的事干嘛不来啊,不喜欢那老师?还是单纯的耍性子不来,是不是想装装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