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陆尧智有些尴尬，但还是开口说话了：“主任，职称的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您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没。”
“小陆啊……”
李主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陆尧智面前，低头看了一眼他递上来的资料，却没有动手接。
这下，陆尧智彻底意识到不对劲儿了。
“李主任，您这是？”陆尧智试探性地问了他一句。
接着，李主任发出了一声叹息。
叹息过后，他才对陆尧智说：“这次升职称，你估计是没戏了。”
“为什么？”陆尧智下意识地追问。
李主任又是一声叹息：“上面有人明确说了要整你，说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女人。”
说到这里，李主任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你说说你，小陆，我看你平时也挺懂事儿的，怎么就做出这种冲动的事儿了呢？”
李主任一直都很看好陆尧智，原本是想培养他当自己的接班人的。
结果呢，他现在得罪了邵稀城，邵稀城发了话要整他，他也想不出办法来保他。
听过李主任的话以后，陆尧智沉默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接着，他问李主任：“主任，是什么人找过你？”
“上联的邵先生，你应该知道吧？”李主任倒是也没瞒着陆尧智。
邵稀城，陆尧智自然是听说过的。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陆尧智就顿悟了。
江城谁不知道，邵稀城和宋怀憬关系好。
邵稀城这么做，想必是宋怀憬授意的。
这么看来……宋怀憬应该是知道了他和宁思在一起的事情。
见陆尧智不说话，李主任就当他是默认这件事儿了。
李主任“哎”了一声，然后教训陆尧智：“小陆，你说说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邵稀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江城是个什么角色……”
“小陆，你是聪明人，为了女人葬送前途这种事儿，可不是聪明人该做的呀！”
李主任是真的看好陆尧智，不然也不会和他掏心掏肺地说这种话。
陆尧智参加工作以来，这一路都走得挺顺利的，升职升得比同龄人都要快。
如果这次能再升一个职称，工资能翻差不多一倍，还能享受好多福利待遇。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那么下次升职的速度会更快。
虽然他刚刚三十岁出头，还有很多时间，但是这种事儿，真的是越快越好，磨不得。
后生可畏，谁都不知道接下来几年会发生什么事儿，不是吗？
“主任，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陆尧智朝着李主任点了点头，然后笑着对他说：“我放弃这次机会。”
“小陆，你太糊涂了！”听到陆尧智这么说，李主任非常失望。
他一直觉得陆尧智是特别知道轻重缓急的人，没想到，他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大好的升职机会，实在是叫人失望。
“李主任，抱歉，让您失望了。”陆尧智朝着李主任鞠了一躬，态度已经非常明确。
李主任再想开口劝他，就被他打断了。
“李主任不必劝我了，我能坐到今天这个位子已经很满意了。
每个人追求不一样，我只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其余的都是身外之物。”
陆尧智很客气地说完了这番话，接着就跟李主任道别了。
李主任看着陆尧智的背影，失望不已。
……
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以后，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陆尧智今天晚上要出去巡逻，他换了一套便装，就从单位出去了。
巡逻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结束以后，陆尧智给宁思打了一通电话。
宁思接到陆尧智电话的时候，刚刚吃完午饭。
接起电话之后，她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这会儿纽约下午一点钟，江城那边应该是凌晨了吧。
“我很欣慰，女朋友学会关心我了。”
听到宁思的声音之后，陆尧智的心情稍微变好了一些。
陆尧智这么一说，宁思立马就尴尬了。
其实她挺不习惯跟人说这种肉麻的话。
大概是因为跟宋怀憬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她身上那些浪漫因子都被杀得一干二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