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憬低头扫了她一眼，情绪很淡。
“是么。”
“是呀，我已经好多年没过过春节了呢。”
宁思并没有跟他撒谎，她是真的很久没过过这种阖家团圆的节日了。
十六岁之后，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饱，一个人饿肚子。
所有团圆的节日都与她无关。
“你爸妈不跟你过么。”宋怀憬问她。
听到“爸妈”两个字，宁思愣了几秒钟，眼底有失落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再开口的时候，她依旧言笑晏晏。
“他们啊，早就死了。”
宁思带着笑容说出来这句话，好像话里的两个人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似的。
宋怀憬抬手捏住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眼底欲盖弥彰的负面情绪，竟然引起了他的共鸣。
宋怀憬一把将她拽到怀里，低头啃上她嘴唇。
这个亲吻来得毫无征兆，宁思僵了几秒钟，反应过来以后，便开始激-烈地回应他。
这种事情，久了大概真的会上瘾。
同样的事情，跟宋怀憬做的时候，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亲吻结束后，宋怀憬松开了宁思。
宁思原本以为他会继续往下做，没想到他今天竟然这么克制。
“饿了。”宋怀憬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然后问宁思：“会做饭么。”
“不会。”宁思如实回答他，“宋先生如果想吃好吃的，最好还是找个做饭的阿姨吧，我只会点外卖。”
宋怀憬没想过让宁思做饭，刚刚那个问题只是因为找不到话题随口问的。
二十岁的姑娘，不会做饭很正常。
“那来帮忙吧。”宋怀憬丢下这句话，然后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宁思整个人都是懵的：宋怀憬竟然会做饭？
这特么也算是大新闻了吧？
宁思觉得自己的八卦心理都被激起来了，她总觉得宋怀憬这种身份的人应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怎么可能进厨房？
……
宁思拿起手机跟上宋怀憬，和他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秦励真的买了很多东西，鸡鸭鱼肉样样都有。
鱼还是活的。
看到宋怀憬拿着小刀和剪刀准备杀鱼的时候，宁思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其实有些怕这种杀生的场面。
宁思站在一旁，看着宋怀憬把鱼从袋子里捞出来。
宁思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手，她发现宋怀憬的手指很好看。
修长，笔直，而且很干净。
宁思将手机调成静音，偷偷地拍了一张宋怀憬杀鱼的背景，然后用微信发给了江文。
宁思：我有点不敢相信，宋怀憬竟然会做饭，还会杀鱼。
江文：？？？？这是宋老板？我的天，好帅啊。
宁思还没来得及回消息，江文又发来了：不对啊，他竟然过去给你做饭了？你们该不会是要一起过年吧？
宁思：貌似是这样的。
江文：千万不要放弃这个秀恩爱（上头条）的机会呀我的小祖宗[抠鼻]
宁思：什么意思？
江文：你别管了，这波炒作交给我，你只要多给我拍照就好了，最好拍一张合照，哈哈哈[奸笑]
宁思看着江文发来的消息，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杀鱼的宋怀憬，扯了扯嘴角。
江文实在是异想天开得可以，宋怀憬怎么可能跟她拍合照。
那画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宋怀憬杀鱼好像很在行，不出二十分钟就把鱼清理好了，宁思看着他把带着血的袋子扔到垃圾桶里，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正感叹的时候，宋怀憬突然开口吩咐她：“扔外面。”
“好，我这就去扔。”宁思强忍着不适，将垃圾桶上的袋子拿下来，然后火速往外跑。
袋子里猩红一片，特别血腥。
好不容易跑到门口的垃圾箱前，宁思赶紧将手里的袋子扔进去。
回到家以后，她率先跑去卫生间用洗手液洗了两遍手。
真不是她矫情，每个人都有怕的东西，她是真看不得这些。
宁思再回到厨房的时候，宋怀憬已经开始做菜了。
宁思看他一个人忙活，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她走上去，试探性地问：“宋先生，需要帮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