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思沉默了很久，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朝着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你……”
她艰涩地停顿了一下，“为什么救我？”
“不然呢。”宋怀憬的声音很淡，并未给出她明确的答案。
“医生说，如果受伤的地方再往下一点，你就会瘫痪了。”
想起来医生在做完手术时说的那番话，宁思的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
“没有如果。”宋怀憬很干脆地回复了四个字，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宋怀憬。”宁思突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印象中，她很少这样喊他。
以前，她都喊他“宋先生”的。
好像……她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会喊他全名。
听到宁思这么喊自己，宋怀憬不由得皱眉。
他没有开口，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信你了。”宁思突然说出来四个字。
宋怀憬听完之后愣住了，似乎是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什么？”宋怀憬追问她。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么。”宁思看着他的眼睛，问出了这个问题。
“……哦。”宋怀憬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到一边。
“之前我不相信，现在我信了。”宁思对宋怀憬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戏我不拍了，这段时间我会在医院照顾你，到你康复。”
不等宋怀憬开口，宁思就朝着他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那你回来吗？”
听过宁思的话以后，宋怀憬沉默了大约一分钟，才问出这个问题。
他想从她口中听到明确的答案，回来还是不回来，总要给他一个答案的。
“那个时候，你觉得我跟谢瑾安上床了，对吧？”
宁思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他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宋怀憬显然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听到这个问题以后，他愣住了，没有说话。
在宁思看来，这个答案已经等于默认了。
见宋怀憬不说话，宁思轻笑了一声。
“我明白了。”
“我——”
“我和我爸的事儿被人挖出来以后，江文去找过你帮忙，对吧？”宁思没有给宋怀憬辩解的机会，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对不起。”宋怀憬自然是记得这件事情的。他无从辩解，只能向她道歉。
“你没什么需要对不起的。”宁思淡笑，“反正已经离婚了，你不帮忙很正常。”
宋怀憬：“……”
“我也从来没想过和她享受一样的待遇。”
许是头脑发热了，这句话，宁思没经过思考就说出了口。
宋怀憬听完以后，依旧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她？”宋怀憬看宁思的眼睛追问：“是谁？”
“你前女友啊。”
宁思不自然地撩了一把头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你不是一直对她的事儿挺上心的吗。”
“你说九思？”宋怀憬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是因为她……”
“没事儿，你不用跟我解释。”宁思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那是你们两个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那你为什么问？”宋怀憬没转过这个圈儿来。
他脱口而出的一个问题，愣是把宁思问得无言以对了。
宁思憋了好半天，都没想出来该怎么回复他。
是啊，既然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她为什么要问呢？
宁思现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刚刚那句话，就不该说出口的。
“我和她没关系。”宁思沉默间，宋怀憬开口子和她解释了，“只是帮她离婚，过后她会出国。”
他能一次性解释这么长一段话，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一点，宁思是清楚的。
“是啊，以前还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做慈善。”宁思忍不住酸了一句。
当然，宋怀憬肯定是察觉不到的。
他微微一愣，过后对宁思说：“只是帮忙而已。”
宁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算了，问宋怀憬这种问题，根本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气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