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会放任单末和邹画接触,继续让下属安排了人过去。
想到曾经独属他的青年,会和别人拥抱,亲吻,甚至是做更亲密的事情,他的心脏就像是在被刀剐着血肉,他确实是个独占欲极强的人,正因为如此,当初他在收到单末和别的男人接吻的照片后,立刻大发雷霆的开车过去找单末。
单末的身体不好,在屋外受不得太久的寒,邹画在告白中途被人打扰,两个人现在当成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邹画道,“你告诉我你住在哪里,我下回有时间了……再过来看你。”
单末说了个位置,邹画立马惊讶道 ,“你,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邹画原先就发现了单末的衣着总是一些国外的大牌,现在单末住的是这片区域里有名的高档公寓,一个月少说也得近一万的租金,H市租房一般都是季付,单末一次性能拿这么多钱出来,确实让她惊讶。
单末一愣,他想到自己从未告诉过邹画家里的事情。
单末试探的问,“……你知道嘉夜吗?”
“当然知道,那里不是有名的红灯区么,不过!……我可都是听别人说的,自己从来都没有去过。”
“……”
“你问这个做什么?”
单末轻轻的笑道,“没事。”
任何人听见嘉夜这两个字,第一反应都该是邹画这样吧。
就连单末自己后来也知道了,嘉夜确实算不得一个好地方,是有钱人的销金窟,只要有钱,就足够把一个活人当成商品一样去买卖。
若是邹画知道他在嘉夜生活了十八年,还会像现在这样待他么?
单末不敢确定了。
当初江崇州也是对他极好,在生活各种小事上都照顾的很全面,但后来……对他做过那些恶行,也是江崇州。
邹画又道,“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啊?我之前听小美说,房东趾高气扬得很,根本就看不起人。”
“……房东不是挺好的么?”
“什么啊,听说他还乱收费,明明房租就很贵了,还各种克扣。”
“……”
单末从邹画的话里,听出了分歧。
他问,“那五百块……能不能租到一个月?”
邹画回答,“零头都不够。”
“……”
单末没有自己找过房子,可在租房这件事上他过于顺利了,是房东主动看见他了询问他,之后方方面面都很照顾他,更是给他端了饭菜送到屋里。
单末回到了住处,才付完一个月的房租,他也不打算要房东退回了。
他的行李原本就少得可怜,几乎不用怎么收拾,他将屋子整理成自己来时的模样,然后找房东去退房了。
房东紧张的问,“是怎么了?要离开H市了吗?”
单末摇头道,“……谢谢您的照顾。”
“要是房子哪里有问题,我可以给你换一间,你才住了没多久,就这么贸然离开也不太合适。”
“房租,不用退。”
单末不太会和人交流,他真正接触到正常人的世界还不到两年,期间大部分的时间,他都被囚在了屋子里,和外人打交道的次数甚少。
房东慌了,见他真打算要走,私下里联系了江崇州的人。
单末出院后,江崇州就将外面的一切都打理好了,他付了十倍的房租给房东,只是以前他嫌弃廉价的感情,如今花费再多金钱也不能买回来了。
那时他用不到五块钱的油条和豆浆就可以将单末哄得团团转,现在能给予单末更名贵的物品,可对于一个差点死过好几次的人而言,似乎没有什么,还值得单末珍视和放不下了。
房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单末先找了个便宜的旅馆住着。
七十块钱一晚,和当初江崇州在东郊给他找的旅馆环境差不多。
在知道单末的住处后,江崇州更是着急了,小旅馆的床单白净的像是被化学药剂漂洗过,上面残留着刺鼻难闻的气味,根本就不能睡人,旅馆环境位置也不好,坐南朝北,不通风,也没有窗户,阴冷潮湿的地面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哪比得上他给单末找的住处。
他让人联系了前台,说和某家大酒店有合作,正好单末中了一个名额。
单末听见有人来敲门,对方恭敬的告诉他这个消息后,单末并没有丝毫喜悦。
他知道,自己生活在男人的监视之下。
他道,“我想……住在这里。”
前台的工作人员为难道,“这个名额也不知道哪里都有的,您既然运气这么好,为什么不珍惜这个机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