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瑜解围道,“哪有把男人和女人做比较的, 好好吃你们的饭。”
单末埋下头,他还是会害怕过去被别人知道,这是他平静生活里的一根刺,他知道这里的人很好,可前几天他回家的路上听见几个老太太围在一起议论,谁家的姑娘不学好,居然在会所里工作,还被有钱人给包养了。
江崇州以前于他,大抵也是包养关系。
尽管都过去了,可回想起来,却也是如梗在喉的滋味。
单末有时会在手机里看一些最新的推送,张云戚的公司做的风生水起,这也是他想要看见的,他不愿成为任何人的累赘,有关于江崇州的消息是在昨日,单末匆匆扫过了一眼,没有细看。
用完餐后,屋外被小雪席卷,地面铺陈开一层洁白晶莹的银妆,人行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凛冽的风裹挟着浓重的寒气袭来,让单末不免感觉到寒冷。
陈瑜见单末出门的时候脚步趔趄不稳,道,“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
旁边的同事打趣道,“难得陈老板想送你回家,你也别推辞了,他可很少送我们回家过。”
陈瑜道,“你们不想要工作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他们认识的时间久了,在生活里经常这么打趣。
陈瑜也没有想得太复杂,他撑了一把黑色的伞,自己右侧的肩膀已经被雪浸在了上头。
单末回家后,给他道了声,“谢谢。”
陈瑜道,“没事,你早点回屋子里吧,别生病了。”
单末进了房间,打开灯光后便看见圆圆正在趴在他脚下,似乎是在迎接着他回家,圆圆身上穿了一件他手工缝制的红色小短袄,看起来可爱极了。
单末烧了满满一盆热水洗漱,因为房租较便宜,屋子里也没有很好的供暖系统,单末准备了几床厚棉被,还在地上给圆圆也弄了个暖和的小窝。
因为有圆圆在,屋子里也温馨了许多。
只是这几日单末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圆圆以前都很乖的,现在时常会在夜里叫唤。
单末推开门看了一眼屋外,黑夜里静谧如常,没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单末又同往日般去便利店上班,许是昨晚受了点寒,走路也变得轻飘飘的,不慎摔倒在了路边,被好心人送去了医院救治,还帮他在便利店里请了假。
单末不想耽误工作,准备输完吊瓶就回便利店里。
他要结账,护士告诉他道,“已经有人帮您付过钱了。”
单末问,“那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护士为难道,“他看起来和您挺熟的,你们应该认识。”
思来想去,他也只和陈瑜走的比较进,他发短信问了陈瑜,陈瑜才得知他生病了,紧张打电话过来问,“感冒严不严重?”
“……”
单末这才知道,帮他付钱的人不是陈瑜。
可还能有谁呢?
陈瑜道,“我上午收到了你的消息,你不是说要回家一趟吗?”
他哪里来的家,和圆圆一起住的这间屋子,就是他唯一能遮蔽风雨的住处了。
从医院里出来后,单末片刻都不敢松懈下来。
他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难道是劫匪么?可他一穷二白,就连住的地方都是租来的,哪里来的钱给劫匪去抢,他回头望了一眼,萧条的街道上难得看见几个行人,可那些人神情都正常得很,看不出是在尾随着谁。
单末惴惴不安,却又没有发现生活里出现了哪些恶事。
也许......真的是一个他不知名的好心人帮他付了医药费。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日,他上晚班的时候,陈瑜便会送他回家。
离开江崇州后,确实没有人再忍心去毁掉他,没有人再狠下手去对他做那些残忍至极的事情。
今天,陈瑜在门口和他道别后,他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并没有立刻回到房间里。
屋外冷风大作,呼啸而过的风声听着格外瘆人,将寂静的黑夜笼罩上了一层神秘又诡异的面纱。
单末回过身时,不小心踩踏到了一块被浸湿的冰块,身体瞬间往后倾倒,他手疾眼快的扶上了门框,却还是不免摔到地上,不少处皮肤被撞得淤青。
太疼了,让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跟散架了似的,他轻轻闭上眼,短暂的时间内不想动弹。
过了几秒,他听见耳旁传来很明显的脚步声。
有人将他从地方搀扶了起来,而后将他打横抱到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