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天闻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转头看向门口,当他看见蒋竞后,剑眉深深拧起,接着若无其事低下头继续看杂志。
他冷漠的态度刺激得蒋竞眼睛更红,身体摇晃了两下,发出意味不明地冷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心虚了吗?”
邱天闻假装没听见,翻了一页杂志。
蒋竞眼里被血色覆盖,自顾自地说:“你是该心虚,你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晚上应该会做噩梦吧?”
邱天闻深吸一口气,猛地合上杂志,再次转头望向门口,“你大晚上又发什么神经?”
此时乔宽追了上来,见到病房里躺着的邱天闻,心里有些惊讶,再看蒋竞的模样,就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蒋竞死活要来医院,原来是为了见前任。
邱天闻视线从蒋竞脸上扫过,转向乔宽,他记得这个人,是蒋竞从小鬼混到大的好兄弟,听说以前也干过不少荒唐事,自打结婚娶了个凶悍的男老婆以后就收心了。
邱天闻挑了挑眉,忽然想起当初沈书临回国后就是去了乔宽的公司上班。
乔宽也想起了这茬,有些尴尬地冲邱天闻点了点头,“邱总。”
替兄弟收留小三这种事实在不体面,说难听点,他就是个帮凶,面对邱天闻这位正室总是有些心虚。
邱天闻冷淡颔首,即便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说话依旧透出高高在上的气场,“麻烦乔总把他带回去,别影响我休息。”
乔宽有些尴尬,人是他帮忙送来,闹这一出实在是难堪,干笑道:“应该的,我这就送他回去。”
乔宽拉着蒋竞就要走,偏偏蒋竞像个雕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蒋竞。
乔宽压低声音说:“兄弟,你喝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
蒋竞不为所动,他看着邱天闻冷漠的侧脸,那口盘旋在胸口燥郁的气息顺着喉口直冲而上,突然怒道:“你打掉我们的孩子,还有闲情逸致看杂志!”
邱天闻捏着页角的手指一僵,保持着看书的姿势没有抬头。
乔宽心里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总觉得邱天闻的态度未免太冷静了。
蒋竞吼出这一句后就要冲进去,门口的保镖眼明手快拦住他,两边差点爆发冲突。
这层楼虽然没多少人,但还有不少医生护士经过,邱天闻不想闹得整个医院上下都知道,他深吸口气,对门口的保镖说:“放他进来。”
保镖一松手,蒋竞就走了进来,脚步虚浮来到病床边。
他刚靠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邱天闻皱了皱眉,不知道蒋竞这小子喝了多少酒。
邱天闻面无表情地说:“喝醉酒就滚回你家去,别在我这里发酒疯。”
蒋竞冷笑一声,“我喝醉是拜谁所赐?”
邱天闻眼神毫无温度地看着他,蒋竞看着眼前这张可憎的脸,堆积了一晚上的怒火暴起,像头发狂的野兽毫无征兆扑了过去。
邱天闻被扑得往后一仰,后背撞在坚硬的床头,手里的杂志随即掉落在地。
下一秒,他的嘴唇就被堵住,掺杂着酒味的气息涌入鼻腔。
蒋竞泄愤般堵住他的嘴唇撕咬,恨不得把这个没有心的人吞进肚子里,口腔间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分不清是谁的嘴巴破了。
乔宽脸色一变,马上跑过来拦在两人中间,“蒋竞,你发什么疯,快松开!”
蒋竞一把甩开乔宽过来拉扯的手,他看着邱天闻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邱天闻,你是杀人犯!”
邱天闻眉心突突直跳,蒋竞又哑声道:“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是杀人犯。”
他尾音颤抖得不成样子,脸上呈现出痛苦和愤怒交织的表情,眉宇间积满了浓重的苦楚。
乔宽瞠目结舌看着两个人,他联想起刚才蒋竞在包厢里说的话,再加上邱天闻镇定的反应,惊讶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邱天闻真怀孕了?
可他不是男人吗?难道邱天闻变性了?或者他其实是个女人,一直男扮女装?更或者邱天闻是个双性人?
就在乔宽一头乱麻时,邱天闻用力推开蒋竞,他胸口起伏得厉害,那股窒息的怒意迅猛地烧了起来,想都不想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地一声,病房里恢复安静。
蒋竞愣在原地,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酒也清醒了几分。
邱天闻面色铁青,低声怒道:“闹够了没有!”
“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拜谁所赐?”邱天闻一把揪住蒋竞领子,咬牙切齿地说:“你倒是说说,是拜谁所赐?”
蒋竞嘴唇微微颤抖起来,邱天闻眼神就像把凌厉的刀子,狠狠插在他心口,血流不止。
乔宽咽了咽口水,站在一边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安静地当背景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