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爱她,又怎么会不承认这桩婚事。
如果他爱她,又怎么会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亲热,先是陆雨娇,后来是肖若柔。
如果他爱她,他又怎么会同意跟她离婚?
想起当他说出那句“我同意离婚”的话后,她当时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柳芽儿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又涌出了泪花。
爱到深处,总是会让人泪流满面!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
柳芽儿楞了楞,不用想也明白,敲门的是凌少川。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事,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敲门,在她的记忆里,凌少川进这道门,从来就没有敲过。
柳芽儿忙抹干脸上的泪,走过去开门。
凌少川抱着一床棉被站在门外,说:“冷起来了,我给你添一床棉被。”
柳芽儿说:“不用了……”
凌少川不等她说完,就挤开她走了进去。
把棉被放在床上,他又拉起原来那一床看了看,说:“把这床放下面,暖和一些。”
说着,他就动手帮她把棉被理好。
柳芽儿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为自己忙碌,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感动,这个从来就没有关心过她的男人,现在忽然这么细心,她有点想哭。
看着他熟悉的背影,看着他两手忙个不停,柳芽儿心里涌起一种冲动,想要上前抱住他,抱住他的腰,想要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想要将她和他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再拉近一点!
然而,她的脚下仿佛生了根,移不动步子,又仿佛在她面前有一道万丈深渊,她跨不过那道坎!
他们之间,始终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火星与地球之间有多少光年,也不是公元前两千年和公元后两千年有多少年轮!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站在你的身后,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凌少川整理好了床铺,回过头来,说:“好了,睡吧!”
柳芽儿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渴望,好想抱抱他,或者希望他能够抱一抱她!
凌少川看见了柳芽儿脸上的泪痕,他的心一紧,想说什么,又没有说,转身往出走。
走到门口,他说:“我刚才说那些话是无心的!”
他以为她哭是因为他骂了万千虹。
他没有回头,说完这句话,就关上了门。
柳芽儿站在房间中央,楞楞地看着那道关拢的门。
转身摸摸凌少川刚刚抱进来的棉被,很暖和,她看出这是一床新棉被,心里不由又是一声叹息。
以前他做了那么多令她伤心的事情,让她不得不离开她,现在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难道就因为她是客人的身份,所以他才对她以礼相待?
想想也是,以前她是佣人,是最卑微的身份,现在是客人,比主人的身份还要尊贵一些。
在他眼里,她除了佣人,就是客人,为什么偏偏做不了他的爱人,做不了这幢房子的主人?
叹了一口气,柳芽儿决定不再想这些恼人的事情,去上个洗手间,睡觉!
她上了洗手间回来,看见车库那里有一点红光一闪一闪的,就像荧火虫一样,在黑夜里一灭一亮。
柳芽儿回到房间,关上门,想着那一闪一闪的红点,她的心里忽然一动。
现在是冬天,不应该有荧火虫,而且荧火虫的光也不应该是红色的。
柳芽儿将房间的灯关了,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车库不远处,她看着那红点一会儿飘上,一会儿又飘下,过了很久,那红点没有了。
但不久,有打火机打燃了,柳芽儿看见了火光映照下那张熟悉的脸,凌少川正在就着打火机吸烟!
她的心又开始疼痛,他为什么要站在这里吸烟?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房间睡觉?
他到底在想谁,又在等待谁?
打火机灭了,那红色的光点又开始一上一下地飘动。
柳芽儿慢慢走过去,站在凌少川的身边。
凌少川知道她过来了,他仍然闷头吸烟,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为什么不去睡?”
柳芽儿说:“那你为什么不去睡?”
他不说话,过了很久,说:“我把这支烟吸完就去睡。”
柳芽儿说:“你为什么抽这么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