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也坐好,拿起水瓶喝了两口,继续调侃道,“需要的时候跟我说,不论是满足生理需求还是生孩子,我都会帮你的。”
张易简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我去洗碗,您自便,我就不招待了。”说完赶紧跑向厨房,关上门。她一边洗碗一边发呆,难道自己真的是人到中年,如狼似虎,怎么稍稍靠得近些就跟肾上腺素飙升一样?不对啊,自己才二十五啊,不应该啊!
宋怀远一人坐在客厅,想想刚刚的画面,止不住地想笑,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孙谦。
“怎么了?”他语调轻快,接起电话。
“心情不错啊,把赵彤拿下了?”
“是朋友,我都从良了以后别乱说话。”宋怀远勾着嘴角反驳道。
“呵呵,指着让张易简先爱上你?你就打着飞机度过你的后半生吧。”孙谦想起自己不久前苦口婆心劝过他,是不是时间久了忘了自己被人甩了是什么德行,别爱上张易简,她要去吃回头草怎么办?不想宋怀远却脑袋发抽,“那她先喜欢上我不就好咯?这样我就不会被甩了。”
宋怀远哼了一声,“我乐意。”
孙谦对于这个蠢货已经无话可说了,谁让这是自己的发小,由着他去吧,大不了到时候再陪他喝一个月的酒。他默默叹气,回归正题,“萧然约我们明天晚上去谈合约。”
“好,我回去准备准备汇报方案。”
宋怀远挂断电话后,起身进了厨房,“小简,我回去了,明天约了志和的人谈工作,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好,再见。”她回头说道。
第二天宋夫人到了城南接上张易简,然后一起前往旗袍店。车开了二十多分钟,在城东一处幽静的小巷前停住。宋夫人和张易简下了车,步行走进巷子中,走过五户人家,宋夫人在一处种了梅树的院子前停下脚步,挽着张易简的手走进院门。
推开屋子的木门,挂在上方的铃铛叮叮作响,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先生走了出来,“宋夫人,您来了。”他将两人迎进店内,唤来一个中年女人,“花嫣,上茶。”
宋夫人点头问好,并介绍道,“王师傅,这是我儿媳,今天想帮她做一身衣服。”
“您好,王师傅,我是张易简,麻烦您了。”张易简柔声问候道。
王师傅带着她走到隔壁屋内,只见里面靠墙陈列着一排排的布料,“小夫人,挑挑您喜欢的面料吧。”
说话的王师傅清瘦儒雅,满屋的面料或素雅、或华贵,张易简恍惚间觉得这里像是被时间遗忘的一间老店,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她走到布料前,一匹匹地仔细看过去,绸质顺滑的、云纱轻摇的,色彩或艳或素,实在难以决断。
“老先生可以推荐吗?我不太懂。”张易简回过头,歉然一笑。
王师傅笑着点点头,上前来,从架子上取下一匹水灰色的绸子,上面的花色是芍药,“小夫人面容清雅,年纪不大,这个颜色和花式很适合。”
张易简应允,“那就听您的。”
王师傅帮她挑选盘扣,配了烟粉色的花篮扣样式,“领子还是上海领好些。”
张易简点头应允。
王师傅叫来花嫣,“帮小夫人量一量尺寸。”花嫣领着张易简进了里间的屋子,不一会儿便量完了,她走出屋,见王师傅正和宋夫人在说话,“小夫人穿长款会更好看。”
宋夫人端着茶杯,优雅地回道,“我相信您的眼光。”
张易简走了过来,弱弱地插了句嘴,“老先生,开衩可不可以不要太高,我第一次穿,掌握不住步子,感觉有危险……”
王师傅和宋夫人笑了起来,“小夫人真有趣,您别担心,都是根据尺寸来决定,不会有问题的。”
宋夫人又起身给自己挑了一匹面料,选了款式,嘱咐道,“王师傅,还要麻烦你尽快了,下个月月初就要用了。”
王师傅点点头,送两人出了门。
宋夫人坐在车上,让司机开车去市中心的商场,“小简,妈再给你买一只手镯配旗袍。”
“不用了吧,不是已经有坠子了吗?”这一天买买买的节奏让张易简觉得受之有愧。
“那哪够,你要了一件短袖旗袍,手臂空荡荡的不好看呀。”宋夫人是当真很疼爱她这个儿媳妇,自打七年前儿子被人甩了,消沉了一段时间,虽然重新站起来了,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怀远的脾性变了,七年中发奋学习,努力工作,看着越来越成熟,却再也没谈过一次像样的恋爱,她知道他还是走不出来。好不容易找了张易简这么乖巧,背景干净的女孩结婚,她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如今儿子又一点点地开朗起来,打开心门,她真的很感激张易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