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询问的目光又看向独自饮酒的陆寒心。
陆寒心被这目光注视,堪堪地停下,眸光一闪,浅笑着低头,“真抱歉,那个二货就是我呢!”。
所有人一愣,这才明白原来她就是那个当初“倒霉”和季晓宇同一个宿舍的人。
刚开始说这话的人不好意思了,想要解释一下,陆寒心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不是那意思,没关系。不过哪有每个人都是好的呢?就如同我也是,我也只愿跟我合得来的人玩不是,这也是一种自私,难不成要对这种逃避劳动的行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其实真正一个完整的人是不可能不接受污蔑和误解的,但因为对人性的期待与否,会导致这一点的反应度升降也很正常。说真的,我其实是个很淡漠的人——我可以对别人好,别人也可以不用爱我,因为我内心有期待,但却并不执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内心巨动,理想毁灭,到头来都只是化作一个人心底的涟漪,就算那个人死的再壮烈也可能无人得知……”。
陆寒心摇了摇头,笑了下,“所以,我们在这个小地方,都是为生活挣扎的人,平时已经有太多不平了,难道现在同在一起,还要把这个聚会开成牢骚会吗?”。
陆寒心举杯,邀请所有人痛饮。
她这么一番话来,倒是扭转了话风差点要偏向八卦季晓宇在大学里究竟干了多少不为人知事情的趋势,毕竟,在场是同校的人也不少呢!
当然,这要理解为她实在是霸道、太讨厌季晓宇也行,因为谁都看出来她明显是不想让人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于是就这样,在场的人都有意无意地随着陆寒心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又翻过一个篇章,气氛又一次达到了高潮。
陆寒心晃晃悠悠地回住所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的草丛里吐了,但却没醉。
她是有洁癖的,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所以她刚刚要吐之前飞快地脱下自己外套吐在里面了,然后起身的时候才把衣服卷了一下,扔到垃圾桶里。
失去了外套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冷的,况且她刚刚喝了那么多酒,毛孔张得很大。
路亦北尾随着她回家,在她进玄关之后将门顶住,跟了进去。
陆寒心倒只是一愣,又恢复正常。
她向来是个没心的,也没什么时间、人情意识,能跟她合得来的就是合得来,也不需要强求,或者刻意套近乎维持关系。
她敢说,就算她再隔七八年回来,如果变了的话那就算了,没变的人,却是能和她再相见如欢的就跟没分离过一样,还可以畅所欲言。
陆寒心看了他一眼,就跟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像往常给他开门让他进来一样,然后又走进客厅的沙发又倒下去躺着了,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路亦北一时无言,走到她的旁边,然后蹲下。
静静地看她头枕在沙发扶手上从没被人动过工的头发垂下,本来极不成比例的身体,却在他最新设计的Prince无袖性色彩极其抽象的裙衬下显得玲珑有致。
陆寒心不喜欢很亮堂的地方,据她所说,那会很让人没有安全感,所以她家客厅的灯光也是偏暗淡的那种。
陆寒心一贯穿得严实,虽然这次也只是无袖长裙,她也还是侧身蜷缩着,只不过纵使灯色昏黄,她手的角度弯曲,路亦北却还是眼尖地发现她手臂上坑坑洼洼的针孔印记。
路亦北就什么都给忘了,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十分的怒气道,“你怎么能吸毒呢!你说话啊!”。
陆寒心听言并不答话,只是身子更加缩了起来,路亦北知她这是更防备的意思,但却没想放过。
吸毒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随随便便混过去呢!
路亦北一下子抓住陆寒心的肩膀把她扯了起来。
“你在哪里染上了……你说啊,别以为不说话就算了”
“算了,说什么也没用了,趁还早,走,我们现在去戒毒所……”
路亦北立时站起,就要把她拽去戒毒所,陆寒心一路挣扎无果,竟被他拖到了玄关处!
“我那是抽血抽的!”,陆寒心双手撑在门上,因为使得太大力,心力有些衰竭,止不住地大喘息地喊了一句。
路亦北一愣,狐疑地眼光看向她已经消瘦得不剩几个斤两的身量,并不相信,“你还要骗我,你都已经憔悴成这个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