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问候。甚至于,寥寥数字,也让她说得结结巴巴。
听到程挽的话,傅司远身子蓦地一僵,他没有回头,只留了个背影给她。半晌,傅司远才嗤笑了一声,冷冷地讽刺道:“呵,司远哥哥么。程挽,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你的哥哥,请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
他声音落下的那瞬,程挽喉咙就像被什么哽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个字音。
但傅司远身子依旧一动不动,背对着她,并未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顿了顿,他陡然间提高了声音,虽见不到表情,但仍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激动。
“你问我过得好不好?你竟然还敢问我过得好不好!我现在才发现,原来这六年来,我活得就像个笑话一样,我以为你,我以为你……”
我以为你会待在原地等我,到头来才发现,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他尖锐的控诉让程挽小脸瞬间煞白。她神色痛苦,单薄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击溃,但她还是用意志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望着他的背影,苦笑着道:“抱歉,我,我过去做了很多糊涂事。我知道,那时候我伤害了你,可是,这六年来,我也不好过,我……阿嚏!”
听到程挽的喷嚏声,傅司远立马转过身,待看到面前的女人鼻子通红,小脸煞白的模样时,他眉毛顿时深深地蹙起,脸上神色更为冷峻。
然后,他一声不响地脱下了外套,直接往她那里扔了过去。
程挽下意识地接过外套,对他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懵,不由抬起头,不解地望着他。
“回去。”
“啊?”
“我叫你回去屋子里面!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程挽:“……”
这厮真是,无论再过多少年,他阴晴不定的性子依然不会变!
虽说以前是她辜负了他,但一个晚上下来,被他这么无端地吼了几次,她心里也来了气。于是,她当下也不再说话,只深吸了口气,一声不响地走回了屋子。
直到程挽的身影彻底消失,傅司远才收回了视线。
之前在餐厅碰巧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地吃饭,他倒还可以说这只是朋友间的交往,可刚才,她在席间的默认却彻底地激怒了他!
他深吸了口气,动作粗暴地扯了扯领带,蓦地,他突然想起了回国前的一个小事故——
过去那六年来,他为了快点让自己强大起来,没日没夜地工作,甚至于,为了节约时间,他有时连早餐也不吃,午餐和晚餐也都是草。草。解决。
终于有一天,在这样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之下,他因为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
那时候,他的父亲望着脸色苍白的他,叹息了一声,问他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可他只淡淡地回了句值得。
然而,她刚才的做法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么多年来,他的坚持,他的努力,全都是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傅司远咬了咬牙,用力地捶打了下身旁的树。在他的大力捶打之下,那树似乎都颤了颤,枯黄的叶子纷纷落下,有的甚至沾到了他的头上。
他那握成拳的手也渗出了血丝,但他似乎浑然不觉,头上的落叶也没有拂去,只紧抿着唇,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落寞的身子在黑夜里显得分外孤单,身下的影子也被拉得很长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发现跌了个收藏,
本来今天天气就冷了,
然后现在就觉得更冷了嘤嘤嘤qaq
真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觉悟(改错)
最后,程挽憋了一肚子气回到了屋内。没多久,傅司远也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脸色阴沉,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程挽见了,心里冷冷地哼了声,在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忙不迭把衣服递了过去。傅司远愣了下,伸出手接过衣服,却在他伸手的瞬间,程挽注意到他的手受伤了,手背渗着丝丝的血,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看到他这样,程挽顿时就慌了神,也就忘了自己在生气的事情,只急急地问:“你的手怎么回事?”
“与你无关。”然而,他只冷冷地回了这么一句。
程挽皱了皱眉,不理会他话里的冷漠,强硬地拉过他的手,道:“你还要去哪里?快点把伤口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