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见的是他，回到家见到的还是他，这样频繁的见面，哪怕再帅的脸也是会审美疲劳的好吗！
程挽苦着脸，怨念地望着一旁的傅司远，内心充满了对命运的无奈。
傅司远被程挽看得发毛，皱了皱眉，瞪了她一眼，无声示意她收敛些。
但程挽似乎没有收到他的眼神讯号，依旧苦着脸，幽幽地望着他。
因为程挽的举动，傅司远不自在地咳了声，偏过头不再看她，然而耳根却悄悄泛了红，半晌，他才故作镇定地道：
“从上车就盯着我看到现在，我想你有必要解释下原因。”
听到声音，程挽才回过神，冷不防对上了那人深邃的目光，顿觉有些眩晕。
程挽微微怔了怔，有些尴尬，一时间竟忘了反驳。
哼，本仙女想看就看，爱看多久就看多久，长这么帅还不让人看，你还有理了！
尽管内心腹诽，但程挽还是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没办法，你太帅了，我情难自禁。”
“谢谢。”
虽知道这不过是程挽的一句戏言，但傅司远还是红了脸，慌忙偏过头，以掩饰自己的窘况。
然而在程挽看来，只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当下也不在意，怂了耸肩，便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一路，两人相对无言，只不约而同地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望向窗外。
随着汽车的行进，路边的景物
如走马观花似的从程挽眼中掠过，飞速倒退着。
天空刚泛起了鱼肚白，外面只有寥寥几辆汽车，它们在马路上慢悠悠地行驶，行动迟缓，如同还没睡醒似的，整个世界仿佛置身睡梦之中，懒洋洋的，似乎提不起劲儿。
程挽好像也被眼前的氛围感染，渐渐地也有了困意，上下眼皮开始不住地打架，硬撑了会儿，最后睡意袭来，抵挡不过，便沉沉睡去。
睡梦中的程挽褪去了平日里总挂在嘴边的笑意，只眉头紧皱，双唇无意识地紧抿着。
似乎只有在无意识的时候，她才会露出这样无助的神情，卸下了面具，不经意地展露她鲜为人知的一面。
性子倔强，偏生又爱逞强，没来由的让他心疼。
汽车从马路上平稳驶过，但进入郊区的时候，泥泞不堪的路面使整个车子都有些摇晃。
熟睡中的程挽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睡得安稳，但因为车子的摇晃，以至于她的身子随着这不时的晃动而晃动，头好几次都险些撞到车窗，还好一旁的傅司远反应极快地把手抵在窗边，避免了意外。
望着程挽不安分的睡姿，傅司远眉毛深深地蹙起，无声叹了口气，随后小心翼翼地把她的头扶到他的肩膀上，以免她撞到车窗。
甫一靠近，程挽温热的呼吸便喷到他的的脖颈上，耳畔则是她浅浅的呼吸声。如同被人挠痒痒似的，他从脖颈红到了耳根，身子蓦地僵直，一动不动，任由她靠着。
难得的亲密，让他向来沉稳的心跳都忍不住变得剧烈。
熟睡中的程挽当然不知道这一幕，只是砸吧砸吧着嘴继续睡，然而紧皱的眉头却渐渐舒展下来。
傅司远望着近在咫尺的程挽，向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也现出了笑意，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眼中的柔情满得快要溢出来。
因着这过分亲密的靠近，整个车厢似乎都炽热了几分。
就这样，女孩倚在男孩的肩头，两人紧紧相依了一路。
然而再长的路也会有尽头，车子停下的那刹，傅司远觉得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却又似乎只有短短一瞬。
而车上的其他人在到达目的地后，就迫不及待地下车，似乎在车上多呆一秒都不愿。
但傅司远则不然，哪怕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下车了，他却依旧待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许是身旁的人睡得香甜，他不忍惊扰；或是因着这难得的亲近让他留恋，舍不得这么快打破这份美好。总之，哪怕车上的人都走光了，狭窄的车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他仍是舍不得叫醒程挽。
直到身旁的程挽悠悠转醒，他才惊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程挽揉了揉眼睛，蓦地睁开眼时，看到的却是放大了的傅司远，原本睡眼惺忪的双眸瞬间睁得老大，顿时睡意全无。
“你你你……”
“你睡着了，然后很自然地靠在了我肩膀上。我推了你几次都是这样，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