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为爱痴狂的可怜人,我不想跟她计较。
我奋力挣脱,甩开了叶沫那两个闺蜜,然而仅是片刻那两个女人又扑上来,彪悍的体型将我的胳膊掰得都要断了,痛得我龇牙咧嘴。
叶沫揪着我的头发,一声令下,“拖到楼道,给我狠狠的打。”
三个人配合的那叫天衣无缝,推开铁门将我丢了进去,在夜场混了十一年,本来计划全身而退的我,却因突如其来的风波再度栽了回去,说实话这段日子我一直窝火,正愁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叶沫以及她的两个闺蜜彻底点燃了我的斗志,面对她们的拳打脚踢,我像泼妇一样反击起来,嘴里尖声骂着,什么难听说什么,简直连祖坟都挖出来骂了一遍。
二十分钟之后,叶沫打累了,终于退后一步朝那两个打得正欢的闺蜜下达了收兵的命令,“行了,别搞出人命。”
咔哒一声铁门关闭,叶沫最后丢出一句,“别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破烂货!”
真爽啊,我靠在墙角,衣衫凌乱,仰着头抑制着眼中的泪,一张脸肿得跟个包子似的,嘴角是血,眼睛淤青,就连牙床都破得满嘴腥味,从小就挨打这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
缓和了一会儿我就爬了起来,我的人生没有时间自怜自艾,因为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报复讨伐了,为了蒋驰,苟且偷生我也要活着。
我从楼道走出去,刚好碰上打饭回来的刘莹,我看着她手中的馒头和咸菜,将身上最后那点钱全都掏了出来,“妈,我熬了粥做了小菜,以后我会天天早上来送饭,这点钱你拿着,你的身体也很重要。”
刘莹将钱一把摔在我脸上,“你还好意思来?”她伸手推搡我,眼中的愤恨一目了然,直到将我推得撞在的对面墙上才厌恶收手,“别再管我叫妈,我承不起。”
刘莹摔门进了病房,这么多年的情分仿佛被一扇门给隔断了,我透过窗,看到她跟叶沫说着什么,紧接着叶沫将我带来的粥和小菜全都倒进了垃圾桶里,我还看到叶沫当着刘莹的面俯身亲吻蒋驰的画面,像似在表示她的此情不渝。
我俯身将掉在地上那几百块钱捡起,这是昨天晚上被迫摸胸赚来,刘莹不要也对,这么脏的钱,连我自己都嫌弃!
以我的个性,应该将这几百块撕成粉末才对,可骨气能填饱肚子吗?能换蒋驰一天的吸氧费吗?
我站在门口又望了几眼躺在病床上的蒋驰,一门之隔也总好过阴阳相隔。
我朝卫生间走去,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看我,有护士询问我要不要处理一下脸上的淤青,我摇头,补好妆,将衣服整理好,光鲜的离开了医院。
我跟蒋驰的工作室选在城市边缘,因为租金便宜,大部分的生意都来自网络宣传,为了起死回生,我抵押了自己去跟一个富豪谈家装,如果装修能顺利进行,公司就能从中获得三十万的纯利润。
三十万对于如此之小的工作室而言,已经算是天文数字了。
我骑车到公交车站,换乘了两趟地铁才抵达工作室,我到的时候那两名不离不弃的小设计师已经在工作了。
看到我来纷纷招呼,“林总来了,快来看看我刚修改出来的这份装修图。”
林总,这称呼听着还真忧伤,欠了一屁股债的老总,可我不能让他们担心,我将单肩包随手放在近处的桌子上,走过去认真审视电脑上的设计图,惊艳的点了点头,“不错,抓紧制作好模型,下午跟我去见客户。”
唐玥听了我的指令,先是脸上一喜,随即却又惆怅起来,担忧的朝身旁的薛冬看去,似乎害怕那位客户会行为不端。
这两位是毕业两年的小情侣,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就是因为想要不分白天黑夜的腻在一起,其实我不信爱情,但我却羡慕他们。
我以老板的口吻问了一句,“薛冬,你手头的案子都OK了吗?”
听这话,薛冬马上领悟了我的好意,“林总放心,中午之前肯定能让客户满意。”
我点头,“下午两点会见大客户时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说完这话我转身朝办公室走去,刚走两步就听见唐玥和薛冬相互击掌的雀跃声。
年轻可真好啊,还有力气去爱一个人,我回头看去,正看到唐玥和薛冬打情骂俏的画面,大学毕业,24岁,花一样的年纪,明明与我仅差了一岁,而我身上却有着隔世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