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保护我方男二_作者:青衫书生(83)

2018-02-09 青衫书生

  古往今来,任何事情,必有牺牲,这是大势所趋,也是无可奈何,所谓天下安定,也不过是大部分人安定。

  每到这时,桓容便觉得自己渺小,渺小又可笑,他坚持着太义,同时也怀疑着大义。

  或许,这便是二十年来他永无法得道的原因。

  既怀疑道,又如何能入道。

  他不似桓镜,总那般单纯地相信,这样的赤子之诚,才能不堕圣心。

  桓容似乎看到了这点,便愈发珍惜每一日,很多东西都虚无的,只有今日,才是今日。

  学会珍惜每一个今日,已是难得,他开始走得慢一点,也注意到了身边的人,态度突飞猛进。

  一开始,若下雨时,皎若明月的青年是丝毫不会顾及身边女子的,他不仅仍自己戴着帷帽走在雨中,甚至若街边行过踏踏马蹄,那些马车溅起路面的水时,他都是爱干净地叫姜夏。

  然后猝不及防,把那女孩子的肩掰过来,挡在自己身前。

  一并挡住所有溅起的雨水。

  ……

  至少一开始,桓容多多少少还是把人当兄弟看的。

  但同时也很奇怪。

  似乎能欺负姜夏的,只有他自己。

  那是恰逢上元节,街头巷尾张灯结彩,他们已远离盛京,到了边陲小镇,小镇民俗尚不够开化,行为举止也野蛮。

  姜夏不过在拥壤的人群中与桓容走散了,便眨眼间,被几个高头大汉绑了,卖进了妓·院。

  他们似乎是惯犯,专对付外地人,结果无非是逼着女子的亲人们来高价赎,如若不然,就真的做的妓·子。

  便是这般毫不讲道理,山穷水恶的地方,不认王·法皇帝,爱抱团,十分霸道。

  桓容永远会记得那日。

  若可以,他会在一开始让姜夏牵住他的手,而不是仅仅抓住衣袖,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桓容也没有。

  因为热闹,人群悄然冲散了他和她,他又是那样一个爱干净的人,心思便多在人挤人上,及至姜夏不见了,才猛然发觉。

  而后,捻指轻算的瞬间,他已找到她在哪里,便是头一次在民间施展出神入化的轻功,瞬移般无影无踪。

  显然,妓院里的人也料想不到,料想不到他这般快。

  只是把姜夏和其他拐来的女子扔到了一起,圈在笼子里,还未揭开黑布,等待竞拍。

  那日众人只记得,那个身量极高的青年拔出身后剑,抬袖瞬间已划破笼子上的黑布,不过一道剑芒而过,已威慑四方。

  随后,他揭下帷帽,如瀑般一头黑发半散半束,竟有几分仙风道骨,可那帷帽下的容颜更是叫人惊艳,甚至屏息。

  这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景一物,都似配不上这个人,配不上他一身风华。哪怕素衣白裳,桓容只是抬眸,也叫人挪不开眼。

  他的目光,却始终看着姜夏。

  就那么安定人心地望着她。

  剑芒扫开挡路的人,不过寥寥数秒,已走至她身前。

  伸出手,说:“我来晚了。”

  哪里会晚?

  姜夏难得展颜轻笑,这个瞬间,便是她觉得桓容最像戚生的瞬间,叫人从头到脚暖意融融到心底。

  她也难得使了小性子,对桓容说:“要带她们一起走。”

  话音落,笼中其他女子连连点头。

  桓容望着她半秒,笑意愈发分明,而后他低首一笑,“这有些难。”

  “你可真是麻烦。”

  话虽如此,他还是依言,一个也不落,妓院的人却不肯了。

  又召了大批护院,问桓容道:“你是何人?怎敢如此嚣张。”

  “桓容。”青年似笑非笑,那双清透的眸里竟有几分腹黑。

  待众人蜂拥而上时,他又抬剑一扫,不伤人,却也无人能靠近。

  剑芒清亮中,那落拓潇洒的男子又说,随他怀中令牌而出,“免得你们说我仗势欺人。”

  众人望去,哪怕穷乡僻壤如此地,也认得,这是当朝国师令。

  比天子还叫人可怕。

  因为国师不仅是国师,还是天机门的掌门,天机门又隐隐超出这个时代,是越被这个愚昧地区所忌惮和害怕的,甚至关于桓容都有些神化。如今众人见了,见了他三尺剑锋,见了他盛世容颜,更信是九天神明。

  送佛祖般把人送走。

  正是夜间,小镇下了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