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信片上写着：
To宋初暖：
MerryChristmas。
From付乔
还画上了一颗小牙齿。
收件地址，付乔家。
“要给我的明信片干嘛寄回你自己家？！”宋初暖问，“我那时候问你，你还怎么样都不肯告诉我，哼！”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就这样鬼使神差的就把给你明信片寄回了自己家，好好收作珍藏品，“大概是因为上面画了一个牙齿，怕你发现你掉的第一颗牙齿被我拿走了吧…”
付乔又说。
宋初暖看了看手上的明信片，又看了看一边付乔微囧的脸，一时没忍住，蹲在地上，拍着房间地板，哈哈大笑。
下面是厚厚的一踏，看上去类似剧本。
封面写着《仪式感》。
打开，是漫画，又不是漫画。
漫画格式的边框，框里的内容却是…相同又不同的贴合的照片，和独白。
两张A4大的纸拼接成一张A2大的纸，也是两种感受。
左边是她，右边是他，都是相同的动作。
来报道的第一天，她站在校门口的背影，第一次来到食堂吃饭时候吃着牛肉拉面，上大学第一节课时候的侧脸。
和吕朵在一起笑起来的样子，自己一个人穿梭在校园里的样子，碰上那几天难受的想砍人的样子。
每一年生日时候的样子，穿着学士服的样子，站在台上被校长拨穗的样子。
宋初暖大学时候大多第一次的样子，都有，她这几年重要场合里的样子，都有。
每一种情景里，都留着许多的对话框。
空白的对话框。
“对话框里怎么不填？这样就就不完整了…”宋初暖笑着问，眸中，晶莹闪烁。
“不敢再替你填了…”就像当初没有告诉你，做了个决定一样，在下了决定之后就开始后，就像后来你知道了原因，却还是让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伤心难过。
这些年，让他想得最明白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他比想象之中更加爱她，比想象之中更加希望在她身旁，一件是他再也不会替她做决定。
那些在一方看来做出的是对的或者好的决定，自认为独自一人承担了所有的压力，是对另一方最好，却不知道他不是她，他不能够替她决定她的人生，更加不能决定她的想法。他所认为的，只是认为，而不是她的想法。
宋初暖不说话，继续看着右边。
右边，可以说是对左边的临摹。
同样的校门口，同样的食堂，同样的饭菜，同样在课堂上的侧脸，同样在校园的许多地点，同样穿着学士服，甚至大多数的动作都一样。
不同的是，做着这一系列动作的那个人，是付乔。
不同的是，在右侧的对话框里，密密麻麻写着许多话。
有些是他当时他想对她说的话，有些是他当时的内心独白。
宋初暖一字不落的看完这一本以各种偷拍照和自拍照为画笔而成的漫画。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某一处，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以某一种方式出现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见证着她从小时候就对任何第一次的事件极富‘仪式感’，也没有错过这些年她很重要的一些仪式和场合。
即使这些时候，她没有一次发现他就在身边，也无法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当下的心情，却也多多少少弥补了这些年一直以为他缺席了她许许多多重要时刻的遗憾。
“不需要填了…”宋初暖说，“有你的这些话和独白，就已经够了，你写下的这些，都是我想的。”
我怨过你，却从没有恨过你；我想放弃过我们之间这段看似有始无终的感情，却从来没停止过喜欢你；我也知道这些年，你也一定和我一样，不好过，却从来没有想过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苛责自己和了解我心里的想法。
这画中的许多场景，她都记得，许多发生过的事情，她都忘了。
许多那时候的心情，她都记得，也有许多当下的想法，她都忘了。
付乔的这些话，却都让她回想起来。
那时候的心情，那时候的想法，那时候对自己的默念，还有那时候…想和他说的那些话。付乔都已经替她写下了。
“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宋初暖窝进付乔的怀里。
“可是还是低估了…”你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