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醒来之后,赵寻就出现了,之后我逃出医院,所有的信息我根本就来不及了解,也没有医护人员主动向我提及。
或许这是苏绍恺故意所为也说不一定。
可赵寻现在拿这一点来怼我,就像是一刀将结痂的伤口重新揭开,然后重新用酒精消毒一般。
痛,渗透进身体里,到细胞里,甚至到了血液里。
我看着法官,双拳紧紧的握着,多希望从法官的眼底看到一些讯息。
法官只是眉头紧锁,低头不停的翻阅手中的资料。
我又将目光投向苏绍恺,他漠然的看着我,此时也跟我一样,双拳紧握着,在隐忍着某种没有爆发的情绪。
赵寻继续说,“我们假设许亦如女士是因为产后抑郁等不可控因素……”
后来我已经听不清楚赵寻在说什么,反正他说什么都有有理有据。
好像连我自己都被他说服了,觉得我是一个没有能力抚养苏乐知的母亲。
等赵寻说完,秦万航才起身,他一点都不慌张,反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被告苏绍恺又酗酒的恶习,以及被告苏绍恺的女友许婉清女士有长期对苏乐知实施冷暴力的证据,综上,我方主张苏乐知的抚养权应当变更为许亦如女士。”
我望着电子屏幕上展现的一张张照片以及医院证明等证据,甚至还包括心理医生的证词等等,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些证据都是哪里来的?
事情进展到现在,我在惊慌中才发现,苏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旁听席上除了祝晓棉以外,再无其他人。
剩下的只有我们几个人的表演。
我收回目光,颓然的靠在椅背上,等着看接下来的进展。
秦万航说完这些,苏绍恺和赵寻的脸色明显一变。
苏绍恺一下子站起来,双拳锤在桌子上。
不大的房间,他发怒的声音听得特别的清楚。
法官也看了我一点,她不耐烦的敲了敲法槌,“被告,注意你的情绪。”
赵寻申请休庭,法官敲锤表示同意。
赵寻把苏绍恺拉出了法庭,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多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我和秦万航离开法庭到休息室休息。
秦万航递给我一杯热水,我捧在手心。
“学长,那些证据你是哪里来的?”我不解。
明明昨天还有些愁云惨淡的秦万航,怎么可能只过了一晚,就有了必胜的信心。
这未免也太诡异了。
“今天一早快递送到我的家里面的。”秦万航如实说,他端着一杯温水一口一饮而尽。
“真实么?”我不禁怀疑。
毕竟苏绍恺不想是一个酗酒的人。
跟何况,怎么会突然有心理医生证明许婉清长期对苏乐知使用冷暴力呢?
如此种种,证据来的太轻易,更加显得刻意。
究竟这个背后,是谁在操控这一切?
想到‘操控’二字,我忽然不寒而栗。
从我出现,再到现在,我仿佛进入了一个巨大的网里。
不知道谁在织网,但是那种没走一步的不安全感,清晰的提醒着我。
吃过午饭,我还在秦万航的车上小睡了一会儿,庭审下午两点继续进行。
赵寻首先对秦万航提出的证据的真实性提出质疑,而后,他直接将矛头指向了我。
“据我方现在掌握的证据,许亦如女士,你显然也不合适抚养苏乐知。”
我拧眉,“你凭什么这么说?”
秦万航忙拽了我一把,小声对我说:“你快坐下。”
我及其不情愿的坐下来,赵寻盯着我的样子让我觉得害怕。
就如同他三年前找我签署离婚协议书时候一样,他浑身散发着寒冷,让我根本不敢大口呼吸。
赵寻向法庭展示了一段笔录电视的录音带。
上面是我和阿诚、司南还有周之放和赵老七在酒吧的监控录像。
录像上,我衣着暴露,和阿诚、司南举止亲昵。
“各位,这段录像是最近一次,许亦如女士在酒吧找鸭子的监控。”赵寻说出‘鸭子’两个的字的时候,面不改色。
紧接着播放了第二段录像,是在酒吧门外,苏绍恺拉着我,然后我甩开他,上车司南带我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