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晓棉紧紧的搂着我,“亦如,你别激动,只是取保候审,又不是法院判决,我们还有机会。”
我纠结的点是许婉清为什么连羁押都不用,她酒驾还让顾深远重伤,难道这都不是证据吗?
“苏绍恺第一时间把顾深远所有的费用负担了,并且,他说他还给了你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许婉清有积极的配合受害者家属进行赔偿和抢救,鉴于受害者……”
“不要说了。”我大吼了一声。
经秦万航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了苏绍恺放在我枕头下的支票,我将支票拿出来,看着上面的数字,笑了,原来一切都是他的套路和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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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支票到了顾氏集团。
我在一楼大堂安安静静的填写了来访人员登记表,然后等着苏绍恺的秘书下楼来接我。
一路上,我都表现的很镇定,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您来的正好,苏总刚刚开完会。”秘书小姐见我礼貌一笑。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见到苏绍恺的时候,他正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
我耐心的站在门口等候。
秘书小姐说:“苏总,许小姐到了。”
苏绍恺这才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示意秘书出去。
他摁了摁遥控器,将办公室的百叶窗合上。
我十分淡定的将支票从包里翻出来,将支票摆在他的面前,语气平淡,没有波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赔偿给顾深远的。”苏绍恺淡然的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然后点燃。
他坐在我的对面,陌生的像是初次见面时一样。
“你会保她,对吗?”我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他点了点头,“是。”
我知道他没有说谎,所以无力感让我更加的清醒。
我和他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想要再提感情的意思,我们彼此都变得沉默、寡言。
实际上,这样的局面之下,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我没有去深究,在意大利他说要告诉我的秘密和礼物是什么,也不想追问他有没有好好的对待苏乐知的问题。
因为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我现在只想让许婉清坐牢,希望顾深远能够醒来。
虽然我知道好人好报是一个奢侈的梦想,但至少,让犯了法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应该是这个社会的最后一道规则。
半晌,苏绍恺开口,“许亦如,你放许婉清一马。”
苏绍恺的口气不是祈求,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我冷笑,“凭什么?”
“我必须保下她。”苏绍恺镇定自若,他的目光轻轻的从我的脸颊上扫过。
我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想要保她许婉清,你开的价未免也太廉价了。”
那张一百万的支票,我放在了苏绍恺的桌子上没有拿走。
如果说来找苏绍恺之前,还抱有一种十分美好的愿望的话,那么离开的时候,对苏绍恺说的那番话,应该是我决定了要和苏绍恺博弈吧!
祝晓棉的车停在马路边,见我从大厦出来,她忙下车来接我。
“亦如,你是不是跟他撕破脸了?”祝晓棉颇为担心我,“你生性纯良,即使是要谈判,有个律师陪着你也是好的啊,你这样是不是太冲动了。”
祝晓棉搂着我的肩膀,将我塞进了汽车里。
她发动汽车,我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方向盘。
祝晓棉一惊,赶忙踩了刹车,“许亦如,你干嘛!”
“晓棉,生性纯良,真是一个让人觉得恶心的贬义词。”我语气淡淡,但是从那一刻起,我是真的心死了。
对苏绍恺,对这个世界,心彻底死了。
三年前,我选择自杀,是我太傻。
现在我不会了,即使要死,我也不会让害我的人好过。
“亦如,你怎么了,是不是苏绍恺威胁你了?”祝晓棉担心的看着我。
我摇头,“没事儿,开车吧,我要去医院看看。”
顾深远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他的各项生命体征平稳,就连脑子里手术无法清理的血块,现在都开始有自己吸收的迹象。
过了72小时,顾深远苏醒的希望没有了,医生让我放宽心,虽然现在未能苏醒,不代表以后没有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