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来过医院,没有近距离的感受过生死,真的不会明白除了生死以外,所有的事情都是闲事。
就在我在门诊大厅等朱医生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从急救车上推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病人。
急诊的医生赶忙跑过去,可是那个病人看样子已经是不行了,医生没有放弃,在急诊大厅到抢救室的这一段路程里,医生为了和死神抢时间,跪在担架上帮病人做心肺复苏……
家属在急诊哭成泪人,最终医生宣布抢救无效抢救的时候,家属哭晕厥了过去。
“苏太太?”朱医生见我有些走神,不放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没事儿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儿。”
朱医生觉得非常抱歉,没有安排好,害的我白白等了一个多小时。
她领我去了体检处,因为是苏绍恺打过招呼,所以我都走得优先通道。
我做检查的时候,朱医生就在门口等我,这让我非常过意不去。
和朱医生熟络之后,我发现她并没有第一眼看上去那么高冷,只是超强度的工作,让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应付病患以外的事情。
“刚刚那个病人好些了么?”我没话找说,其实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是带着私心的,想从病人话题上打开缺口,这样方便继续聊下去。
朱医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很严重了,除非换心脏……”
我听到先天性心脏病几个字的时候,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朱医生赶忙扶住了我。
我抓着朱医生的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忽然害怕知道苏乐知的病情了,我怕当我知道了真相,却又对现状的为力……
“朱医生,是不是先天性心脏病都会死?”
朱医生被我的反应吓的不轻,说话的时候也再三斟酌,“这个需要看病人的自身情况和病情,一般来说都是可以通过手术解决的。”
我不死心的继续追问:“那刚刚那个病人呢?”
按道理,这些关于病人的隐私,朱医生本不能告诉我的。
但碍于苏绍恺的原因,朱医生还是跟我简单的说了一点儿。
“那个病人年纪太小了,而且病情实在太严重了,他从出生就一直在等合适的心脏……不过每个病人的情况都不一样。”
朱医生见我的状态十分不好,赶忙打电话通知了苏绍恺。
苏绍恺急匆匆的从公司赶过来,看到我时候,脸色都变了。
他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一把搂在怀里,我很不争气,问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音。
来往的人朝我们投来了打量了我目光。
苏绍恺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没事儿的,没事儿。”
他其实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他的安慰对于我来说,的确十分的有效。
我哭够了,在他的怀里小声抽噎,苏绍恺用纸巾轻轻的拭去我眼角的泪痕。
朱医生安排我们到她的办公室休息。
我坐在沙发上,依旧悲伤的不能自抑,苏绍恺蹲在我的面前,双手紧紧的牵着我的双手。
“瞧你,妆都哭花了。”苏绍恺皱着眉头,佯装生气。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别过脸不敢看他。
“说说,你怎么了?”苏绍恺循循善诱,对我体现出了充足的耐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生命太脆弱了。”我也不完全是撒谎,只是隐瞒了一点儿而已。
苏绍恺安慰了我一会儿,然后让我洗把脸,然后我们回家。
我洗脸的时候,苏绍恺把朱医生叫到了隔壁房间。
我洗好了去找他,却在隔壁门口听到了苏绍恺暴怒的吼声,“闭上你的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准说,否则后果自负。”
朱医生显然十分的无奈,“苏先生,我不知道苏太太会对心脏病的事儿反应这么大,是不是她已经知道什么了?”
“知道个屁!”苏绍恺压低了音量,但我仍旧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他的怒意,“把乐知的病例、检查化验单全部给收起来,如果她从你们儿知道哪怕一点儿消息,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医院的隔音效果的确不怎么好。
我踉跄了两步,用手撑住墙壁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