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杨柳语塞。
骆兆谦转身往外走,“我睡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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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杨柳就醒来了,窗帘密闭四合,房间里黑黢黢的,周围安静极了,她蹑手蹑脚地下床,躲到卫生间里,关上门,开始给赵琪琪打电话。
吐脏的衣服被服务员拿去清洗了,她现在这个衣衫不整的样子如何能出现在骆兆谦的面前?为了避免尴尬,还是赶紧溜吧。
杨柳拿着自己的高跟鞋,犹豫了一下后,又从衣架上取下骆兆谦的西装外套罩在身上,也许骆兆谦醒来后会生气,但是她没有办法,在黑不溜秋的清晨穿着薄纱透明睡衣出门,那不是引诱犯罪扰乱社会治安吗。
经过沙发旁边的时候,她看到骆兆谦紧闭双眼呼吸均匀,睡得正熟。她轻轻打开门,赤脚走出去。
苏靖尧载着琪琪来接她了。
在酒店大堂的洗手间里,杨柳一边穿衣服一边挨琪琪数落,“你怎么这么不争气,都酒后了还乱不了性,是你没有魅力呢还是他有问题啊,真是的!”
杨柳笑:“有你这样的损友吗!”
琪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骆兆谦!骆兆谦是谁啊,你知道星海市有多少女人梦想着跟他春宵一度吗,你可倒好,送上门的肥肉都能丢了,真是丢我的脸……”
杨柳只好说:“对不起对不起,如果有下次,我一定把握机会,绝不给您老人家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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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兆谦醒来的时候,床上已经没有了杨柳的任何气息,甚至连床上的枕头都是蓬松无痕的,要不是粘在上面的几根长发,他几乎以为昨晚的事是一场梦。
可是,这个女人,怎么能抛下他自己走了。
骆兆谦面色阴沉,极度不悦。
被窝已经冷冰冰的了,看来杨柳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
骆兆谦愣愣地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上床,躺下。
枕头和被子上仿佛还有她身上残留的清香,他用力嗅了嗅,然后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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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的时候,杨柳神色如常。
骆兆谦也一本正经,忙碌得头也不抬。
到了中午,趁着四下无人,杨柳给骆兆谦泡了一杯菊花茶,低声说:“骆总,那个……早上我把你的外套穿走了,不好意思……我洗好了就还给您……”
“嗯。”他停顿了一下,又说:“你的衣服在我的床上。”
骆兆谦伸手往休息室一指,嗓音里隐有笑意。
杨柳的脸发起烧来,这话,真是……暧昧!
今天确实很忙,骆兆谦一个会接着一个会地开,杨柳写会议记录都写得手酸了。
最后一个营销部的会议结束时都六点半了,杨柳看到窗外越来越暗的天色有些焦急,晚上在酒吧还有演出,演出前她要吃点东西,再耽搁下去可要迟到了。
可是,骆兆谦还在翻看策划案,总裁还在加班,秘书能走?
正在纠结时,骆兆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晚上有安排吗?”
“啊?”杨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转过身对上他的眼睛,方确定他确实是在跟她说话。
“骆总,我晚上有事情,我现在可以下班了吗?”
骆兆谦定定看了她几秒,嗓音疏淡地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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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从舞台上下来,正和一位白胖胖的中年男人胡诌着,远远地看到陆家朔过来了,她赶紧背过身去。
上次他意图不轨被她反手擒拿后,一直都没有露面,还以为他觉得颜面尽失再也没脸来了呢,没想到今晚又冒出来了。
杨柳假装专注地和胖男人聊天,连男人的白胖手附上她的都有些后知后觉。
“小西,这么快就投入别人怀抱了?”陆家朔轻松悠闲地开口,眼睛直盯着那胖手。
杨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蓦地缩回手,像被火苗烫着了一般。
她呵呵笑着,并不答话。
陆家朔满嘴酒气,伸出手来毛手毛脚地要摘她的面具,“我今天一定要看看你。”
杨柳头一偏躲了过去,陆家朔手指一滑蹭到了她的耳坠上,顿觉有些刺痛,他低头一看,中指上划了道口子,有血丝渗出来。
他面色不悦,盯着她耳垂上摇曳的一株小麦穗,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