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吐词不清的说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依珊谈谈。”余慕七照着他说的去做,和顾明琛一起出去了。
他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余依珊,她坐在他身边牵住了他的手:“你有事就说吧。”她全然是一副只关心事情的模样。
余学阳颤颤巍巍的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现在是个七老八十的老者了。
“依珊,有关你妈妈的事,我表示很对不起。”余学阳眼中带着期待的看着余依珊。
她心里不好受,一句对不起有什么用呢,但是现在她不能刺激余学阳:“嗯。”一个没有分量的嗯字,让余学阳知道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依珊,你去找宋律师,他哪里有一份属于你的东西。”他怕自己再不说就不能说了。
余依珊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她回答的语气是冷漠和疏离的,可身体很诚实的抓着他的手,不愿意松开。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他盯着余依珊的脸庞,想着她的妈妈,发抖的声音说了一句:“这辈子是我错了,也没有机会改了,依珊,我希望你能幸福,你能再叫我一声爸爸吗?”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流出了一滴泪水。
余依珊哽咽的发出声音:“爸。”还有一个爸字没有说出来,他的手渐渐的滑落,嘴角扬起了一个笑容。
余依珊放好他的手,哭的像个泪人:“爸爸,我恨过你,可是我偏不了我自己,我的心中始终有你。”
这个世界上父母不会轻易抛弃孩子,孩子也一样不会放弃父母。
等余依珊走出去,她擦干了自己的眼泪恍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刚才哭的人也不是她一样,她走过去拍拍余慕七的肩膀:“爸爸走了。”
话音刚落,余慕七的眼泪掉下来一颗晶莹,她反手去擦掉了眼泪,紧紧的抱住了余依珊:“我的家就只有你了。”
她没有忘记余依珊对她说过的话,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余依珊抱住了她,所有的恩怨在这一刻才是正真的放下。
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是最好的无声鼓励。
余慕七还是孩子的性格,隐忍了自己的情绪,在余依珊安慰她的那一刻起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医护人员将手续都办理好了,余依珊和余慕七被顾明琛一起送回顾家。
余家好歹也算是上流社会的人,余依珊把公司发展的也够大,听说她们家办丧事,还是有很多人前来哀悼的。
余家别墅里处处都布满了白色,余慕七和余依珊跪在灵堂前哀悼,余慕七哭的悲痛,余依珊一滴眼泪都没有落下。
顾明琛今天前来上完香后就走了,他没有在这里多留。
来的人都是黑白色的衣服,虽然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面上也是过的去的。
门外走来一人,她不仅不是黑白色的衣服,反而还是一身大红衣裙,手里提着一桶红色的液体,大步的走进来。
夏嫣儿进门吸引了所有的人的目光,她笑着对面前的人说:“余依珊,许久不见,你怎么混成这个样子,还死了爸爸。”
一点没在怕的余依珊,她缓缓的站起来活动了腿部,看着夏嫣儿也一样的是不欢迎的:“死者为大,你今天穿成这样子不好吧,请你出去。”
夏嫣儿笑了出来,把手里的一桶带颜色的水朝着余依珊泼去,她堪堪躲开,还是有不少溅到了裙子上。
“知道这是什么吗?”夏嫣儿看着余依珊大笑出来。
她抬了抬手臂闻到了一股很腥的味道,其他的来宾纷纷避开免得伤其无辜,对夏嫣儿来闹事的态度和行为很不看好,余依珊对身后的保安招了招手。
想要将人赶出去,夏嫣儿避开保安过来,她一步步的逼近余依珊,声音说的很大让场上的人都听得见:“这是狗血,给你们家避避邪的,你那死去的爸爸死的不明不白的,万一晚上来找你怎么办啊。”
她说的话相当过分,场上有些人听不下去了声讨她。
她浑然不在意的对着身后喊了一句,顿时冲进来不少人,开始朝着灵堂的各个地方开始泼狗血。
宾客们尖叫着做鸟兽散,害怕这恶心难闻的狗血泼到自己身上。
余依珊朝身后的保镖们吩咐了几句,两对人马开始打了起来,乒乒乓乓的周围的东西全都掉了下来,灵堂乱成一团,余依珊看着混乱的场面怒火中烧,余慕七也和她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