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_作者:西西特(98)

  “现在想现实点?”晏为炽哑声。直说吧,考察期要到今年年底,还是明年?总不会是几年后吧。

  陈雾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晏为炽四肢酸麻地站了起来,他先把位子占了不是不自信,是想多占一天是一天。

  表白失败是有预料的,算不上措手不及。

  因为陈雾一直在考察他,说明考虑的东西比较多。

  今天不行,那还是情人节吧,情人节自带偶像剧氛围能激发人的多巴胺跟内啡肽,成功的几率比平时高几倍。

  “你考虑几天。”晏为炽把低垂的脑袋偏向旁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要哭的样子博同情,“现实方面我也能让你,”

  “阿炽。”陈雾喊他,慢慢地呼出一口气,“我这一次还是想跟着自己的心走。”

  晏为炽耳边嗡响。

  陈雾掀起眼皮时眼镜也戴了回去,镜片遮了点眼睑的湿润:“我们好吧。”

  晏为炽唇舌僵硬好似刚学会说话,生涩道:“好是什么意思?”

  陈雾说:“谈恋爱的意思。”

  他抬起手,第一次摸了摸少年金色的头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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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两点多,一个朋友圈在晏家,晏氏,上流社会传了个遍。

  内容是一道侧影。

  能看出发型细软,戴着眼镜,腕上有串佛珠。

  朋友圈只发奶茶的人,继几个月前的酸菜鱼之后,多了个人。

  真的无所畏惧,坦然随心。

  黄遇点了个赞就打电话: “昭儿,你看炽哥朋友圈了吗?”

  “刚看到。”姜凉昭人在家里的茶会上。

  黄遇感慨:“官宣了。”

  姜凉昭道:“离情人节不远了。”

  “我也以为炽哥会在那天表白,”黄遇虽然早有预料,却没想到这么快,“今天不是什么节日啊,急成这样。”

  姜凉昭笑而不语。

  “我感觉我谈一堆,在炽哥面前都是弟弟。”黄遇理解不了这种情难自控,“你说陈雾是立刻就答应了,还是说要考虑考虑。”

  姜凉昭去楼上:“摸不清。”

  黄遇嘿嘿:“我问一下陈雾。”

  姜凉昭的言语中隐约带有些许意想不到:“你跟他经常聊天?”

  “不算经常,偶尔吧,你知道的,他那儿有炽哥动向的第一手资料。回我了。”黄遇读信息,“有想。”

  黄遇仿佛是婚礼现场第一排:“啧啧,说明没有当场点头,也没晾炽哥太久,这火候高啊,一般人还真把握不好。”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姜凉昭关上自己那间书房的门。

  黄遇:“……”

  昭儿都拽文了,那我也不能输。

  “高端的猎物,往往都以猎人的形式出现。”黄遇一副意味深长的语气,“炽哥还以为陈雾是个软趴趴,等着吧,骑他头上去。”

  姜凉昭笑:“谁是猎人谁是猎物,界限可没那么好分。”

  黄遇躺在一片文案上翘二郎腿,他倒希望炽哥是猎人而非猎物。

  “昭儿,炽哥这朋友圈发了,你妹一点动静都没?”黄遇随口问。

  姜凉昭一听他提起国外的妹妹,眉心就无意识地拧了起来:“恩爱着呢。”

  黄遇幸灾乐祸地大笑:“坐等他们毕业后你荣升大舅子吧。”

  姜凉昭沉着道:“他们毕业了不一定回国。”

  “不回来好,眼不见心不烦。”黄遇惬意地晃了晃腿,“你未婚妻定好了没。”

  姜凉昭头疼,茶会上谈的就是这个,他欲要开口,门外响起了佣人的喊声,来传话让他下去。

  “我先忙。”姜凉昭只好跟黄遇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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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遇重新点开炽哥的朋友圈,评论:祝福。

  一刷新,又来条朋友圈。

  这回直接是烈日下的路边红花和等车的背影。

  旧照。

  黄遇一脸兴味,炽哥到底要发多少。

  他炽哥还在发。

  暂时都是偷拍的视角。

  陈雾拿着铲子去餐厅说:“阿炽,你今天别发了。”

  晏为炽皱眉,他还有三十多张等着发。

  “你要是忍不住,就设置一下,只给我看。”陈雾看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欲言又止,耳朵都是红的。

  晏为炽勉强昂首。

  “你去酒窖帮我拿两盒牛奶。”陈雾回厨房炒白糖。

  晏为炽懒懒起身,名分有了,似乎没多大变化,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依陈雾的性子,他要是上去就亲,不知道会不会咬他舌头。

  咬也没事,他受的住,就怕出血了把陈雾吓到。

  像去年西德那场跳楼扯出的拉玻璃让陈雾受了惊吓,很有可能以为同性的亲热就是要死要活,沾血黏肉。

  这种误区,只能由他把人带出来。

  毕竟他是男朋友。

  毕竟陈雾的男朋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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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为炽喝上新鲜出炉的奶茶的时候,姜凉昭打来了电话。

  姜凉昭那头送走了客人,能喘口气了,他打起精神,口腔里充斥着浓重的苦咖啡味:“炽哥,你和陈雾正式在一起了啊。”

  “嗯。”晏为炽心情好。

  姜凉昭笑道:“什么时候带陈雾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

  晏为炽咽下奶茶:“他马上就要自考了,没时间。”

  “自考?”姜凉昭惊讶,“哪个学校?”

  晏为炽说了名字:“林科大。”

  姜凉昭思索自己了解到的相关学校情况:“怎么不报林科院。”

  “他选的,肯定是综合考虑过的,”晏为炽凝视洗苹果的人,“随他自己。”

  姜凉昭不奇怪炽哥给予了陈雾足够多的空间。他温文尔雅地笑了声:“那有时间了再出来聚聚。”

  晏为炽淡声问:“你在学校怎样?”

  电话里瞬间变得寂静。

  姜凉昭这段时间都没联系炽哥,忧虑妹妹的所作所为令他们产生隔阂,现在面対炽哥的主动询问,他露出了回来后就不曾拿出来过的情绪化一面。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人,再怎么让自己成熟从容,内里依旧有一份青涩。

  姜凉昭自我调侃:“除了忙成陀螺,其他都可以。”

  “你家管得严,指望你将企业挑上一个新高度。”晏为炽说,“大二出国?”

  姜凉昭“嗯”了声:“计划里是。”

  据他先前从父亲与人谈话偷听到的消息,炽哥明年会出国。

  但是陈雾自考顺利会在国内读书,自考不顺利还要补考一直拖下去。

  那炽哥要怎么做……

  “凉昭,你家人跟你在我这是独立的,只要你不破我底线,我们还是老样子。”晏为炽突兀道。

  一句话,稀松平常的背后是惊涛骇浪。

  姜凉昭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中的矛盾感,他承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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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为炽一天哪都没去,就在家陪陈雾,天一黑他的理性就开始退化,他去健身房搞了两个多小时,卸掉一部分精力才让自己冷却下来。

  当晏为炽洗掉一身热汗进卧室的时候,陈雾在铺床。

  大灯没开,就亮着两盏壁灯。

  陈雾一身普通常规的棉质睡衣,晏为炽走到他身后,单手搂住他的腰。

  “阿炽,我铺床。”陈雾一抖。

  “你铺你的。”晏为炽没贴着陈雾,更谈不上抵,他站姿笔挺,“我也没做什么。”

  但是陈雾铺床的动作幅度大,身子难免会来回前倾后仰,两人衣物就会摩擦碰上。

  “你铺好了。”陈雾将铺到一半的床被丢给晏为炽,自己坐到塌上等着。

  晏为炽快速把两床被子铺好,拽了拽床单,用强势的口吻向领导提出申请: “我今晚想跟你睡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