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舒了口气，去牵安正初的手。
安正初下意识一缩。
秦瀚心里一咯噔，立马用力抓住他的手——当然，他还记得安正初的体质，用的力道只是比平时略重几分——语气稍显急促地喊道：“安安?!”
安正初顿了顿，慢慢回握住他的大手，低声问他：“你真的是上将?”
秦瀚点头，坦白道：“是。联邦四星上将。”
安正初希冀地看着他：“联邦上将是不是很多?”
秦瀚犹豫了下，对上他的视线：“联邦军队最高军衔是四星上将，目前，在任的四星上将，只有四名。”
安正初心里一颤，慢慢低下头：“……是吗?这么厉害……”声音渐渐小下去。
秦瀚抬起他的下巴：“你不喜欢我是军人?”
安正初摇摇头，低语：“我们进去说。”
秦瀚的心都提起来了，轻嗯了声，拉着他快速走回屋子。
智能系统控制的大门在他们身后无声合拢。
不等走进客厅，秦瀚转身就把他摁到墙上，紧盯着他的神情。
安正初随他摆布，却低着头不看他。
秦瀚眉峰皱起。他肯定地道：“安安，你在生气。”他抓住他的肩膀，“你在怪我隐瞒你吗?”
安正初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生气。”他抿唇，“你的身份……我们不是就有过共识，由我自己去寻找答案的吗?我不会因为这个生气。”毕竟说起隐瞒，他自己原本隐瞒的更多。
而且，在他满心打着网恋主意的情况下，秦瀚却是一直真心待他，甚至跟他结婚……
他怎么会因为这个怪罪秦瀚呢。
他只是没想到……秦瀚竟然是名上将，是联邦仅有的四名四星上将之一。
难怪秦瀚让他寻找答案，难怪他说已经给了足够多的线索……
光是名字……他只要随便在网上一搜“秦瀚”，应该就能搜出结果吧?
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跟自己结婚的人，是这样的大人物。
“那你为什么……”秦瀚斟酌了下用词，“看起来并不高兴。”
安正初终于抬眼看他，眼底带着彷徨：“你是个上将，而我、而我什么都不是——”
余下的话被堵了回去。
秦瀚衔着他的唇小心翼翼地吮吻，温柔得仿佛再用力一点就会把他含化了一般。
安正初慌乱的心慢慢稳了下来。
半晌，秦瀚松开他的唇，贴着他的额头，俩人近得气息几乎融在一起。
“安安，你喜欢我吗?”秦瀚如是问道。
安正初抿了抿唇，轻轻点头。
“会因为我是上将就更爱我吗?或者，因为我是上将就不爱我吗?”
安正初顿了顿，摇头。他知道秦瀚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过不去心里……根深蒂固的自卑。
“还是说，你不愿意跟军人结婚?”见他不说话，秦瀚步步紧逼。
安正初连忙再次摇头：“我没有。军人是值得敬佩的存在，我怎么会这样想呢。”
秦瀚认真地道：“我跟普通军人不太一样，我是驻边军人。我知道，很多人都不愿意跟边防军相恋结婚，甚至，有很多人因为对象参军后被调到边境就立马分手。所以，你如果不喜欢我的职业，我会理解的。”
安正初不解，瞅了他一眼：“为什么驻边军人不受欢迎?”
“星系辽阔，即便是从中央星到最近的边境星，都需要飞上十天半个月，有些相距远的，甚至需要飞上一个多月。而这样的航线，基本是政府航班，少有民用航班。驻边军人即便休假也没法离开边境，只有等军事调动或者等到补给的物质飞船到来，才能跟着离开边境星。如果与边防军结婚，一年到头，说不定都见不上一面……”
安正初懂了。想了想，他又问：“家属不能随军吗?”
“……可以。边境星条件不好，大部分人都是不愿意随军的。而且，”秦瀚无声地叹了口气，“体质太弱的人，也没法在边境星长久地生活。”军区的医疗条件，治疗外伤是一流的，但生病这类，以及安正初这种自然人，绝对没法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