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都没想到,权启山竟然比她想象中的更卑鄙,竟拿她的家人来要挟。
“顾小姐,我们董事长对你不薄了,你就拿着这些,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吧!”秘书笑吟吟地把身份证跟那个装支票的包,递到她的手上,做着和事佬劝说着。
“权老爷,但愿你永远这么霸道!”顾绵绵拿起那身份证,连看都没看那装支票的包,伤心的走出了关押她的屋子。
室外夕阳正美,染得半边天空都红了。
顾绵绵的心却像是掉进了寒冬数九,冷透了。
她被关在屋里一周多,突然踏出门,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虚浮迈步向前。
屋里的人,似乎也没有追出来,看来她真的自由了。
脑子里莫名的跳出权以墨的脸,镜头上的他,真的好帅。
只是从此,他跟她,再无任何关系了。
心被人揪扯般疼痛,泪又漫上眼帘,她咬咬牙,用手背使劲的擦拭掉泪,坚定向前走去。
幸好,权启山关押她的地方离城里不远,她身无分文,只好走路回出租房了。
夜幕渐浓,大街小巷霓虹闪烁,拉着长长的光影,看上去那么的不真实。
顾绵绵捶打着走得有些酸疼的腿,满脸疲惫地看着出租屋,房里竟有脚步声跟偶尔的说话声。
“难道是明哥哥他们回来了?”顾绵绵喃喃地自言自语,眼里带着惊喜,伸手敲打着房门。
“哟,这不是小顾?你咋来了?”开门的不是王明竟是房东太太,她见来人是顾绵绵,热情的招呼着。
“那个阿姨,你怎么在我租的房子里?”虽然她是房东,可没经过自己的允许,也不能随意 的出入她付了租金的房啊。
“你那帅气的男朋友,不是早就替你退租了吗?你难道不知道?”房东太太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顾绵绵,表示不解。
蓦地记起权以墨的话,顾绵绵淡然失笑,心如坠深海般难过:“瞧我,光是听他提过,把这碴给忘了。”
“小顾?你没事吧?”看顾绵绵脸色苍白,神情呆滞,房东太太好心的问着她。
“谢谢你阿姨,我没事,先走了。”顾绵绵回过神,告别转身朝电梯走去。
走廊里,电梯里,还有这路边,满满都是她跟权以墨之间的回忆。
她记得,那天他还莫名其妙的发了脾气,后来才知道是吃了王明的醋。
眼前的东西似乎有点模糊,伸手一摸才发现,泪水已湿了脸。
无力的拖着疲倦的步伐,走向小区公园一角僻静处。
双手抱着膝盖,再也控制不住,埋头痛哭了起来。
“绵绵?宝贝?你在哪儿?”权以墨的声音若有似无的传来,搞不清是真的还是梦里。
顾绵绵抬起头,认真的听着,好像又没有听见了。
她怔忪片刻,惨淡的笑了笑,眼睛红红,自怜自艾地呢喃:“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现在应该在陪宾客,哪里可能来找你?”
“宝贝!你到底在哪里?”嘶哑吼叫的声音再次隐隐约约的传来,惊得顾绵绵朝着那小区外的公路张望。
熟悉的身影,轮廓棱角分明的侧脸,权以墨眼带焦急地沿着公路张望找寻,呼喊着。
肯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幻觉。
顾绵绵泪如雨下,从那绿草丛中呆怔地看他跑远的身影。
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腿,疼!刺骨的痛传了出来。
并不是在做梦?
她瞪圆了泪眸,快速地站起身,朝着权以墨跑远的方向走去。
权以墨锉败地喊叫着顾绵绵,脸上带着痛楚的神色。
“老……”看他那略微佝偻而单薄的背影,顾绵绵忍不住想要出声,心痛如绞。
‘你再接近我的儿子,我会让你家人从这世界上消失,包括你。’权启山的话,在耳边回旋。
顾绵绵紧咬着嘴唇,满眼伤痛的看着权以墨的孤单的身影,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回了树丛中。
不敢出声唤他,甚至连哭声都努力的忍着,就默默地注视着他。
“宝贝,你在哪儿?为什么我们要错过?”权以墨突然转身,俊脸似乎消瘦了一圈。
被他的动作给吓倒,顾绵绵迅速的蹲下、身,躲在小树后,深情的看向他。
深邃的黑眸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目光涣散而空洞,脸色苍白得像是风吹就要倒的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