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母亲,顾绵绵只叫了一声妈,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伸手紧紧的抱住了母亲,眼泪无声的滑落,带着最近所有的辛酸与不幸。
多想在母亲的怀里大哭一场,诉说一下自己心中的苦楚,无奈与沮丧。
“这孩子,越大越粘人了。”顾妈妈被女儿这么抱着,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表情,丝毫不知道女儿的难过与伤心,独自暗喜顾绵绵还是如小时候一样跟她亲。
“我爸呢?”声音微微发颤,顾绵绵努力想要平复心中的情绪,牵强地扯着嘴角,想要给母亲一个浅笑。
“他啊,总喜欢偷懒,这不赖在家里不愿意出门干活。”顾妈妈一边说,一边接过女儿手中的牛奶,娇嗔地报怨:“你买这个干嘛?不知道把钱存起来,等生娃用?”
听着母亲的数落,顾绵绵没有出声,她很清楚,两个老人还不知道王明跟她离婚的事儿。
这一枚枚苦果,只能暗自吞入肚子里,等所有的事情都顺了,再说吧。
“哟,绵丫头回来啦?”村头的大爷已经苍老得不成样子了,却仍一眼就认出了顾绵绵,亲热的招呼着她。
“恩,大爷,我回来了。”顾绵绵礼貌地朝着他笑笑,记忆中他很是疼自己,平日里有个糖果啥的也总是偷塞给她。
她轻叹了一声,真是岁月不饶人。
“绵绵?你咋回来了?”顾从木坐在自家的门口抽大烟,看到顾绵绵的那一刻,他急匆匆地放下手中的烟杆,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阿明呢?”
左看右望,没有看到王明,顾从木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
“死老头,阿明可是学校的研究生,现在还在带学生,哪能陪着咱女儿四处跑?”女儿回来了,王明没回来,顾妈妈虽然也有落寞,却明事理。
“瞧我,我家女婿啊,现在可比不得以前喽!那是忙人了。”顾从木像是故意一般,跑到门口处,扯着那喇叭般响亮的嗓子大声的嚷嚷着。
好似怕同院的几家人听不见一样。
顾绵绵心里很清楚,顾从木这是赤果果的炫耀。
想着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还有她跟王明俩现在的关系,顾绵绵忍不住拉了拉父亲的胳膊,皱眉报怨着:“爸,你小声点。”
“我干嘛要小声点?又不是当小偷。”顾从木不服气地又梗着脖子望向四合院里的对家,大声嚷嚷着。
“老头子,你够了啊。”顾妈妈也帮着女儿指责着顾从木,她麻利的穿上围裙,从鸡窝里抓了两只鸡蛋:“绵绵,饿了吧?妈去给你做荷包蛋去!”
“妈,我自己来吧!”看着母亲那替自己准备吃食的忙碌身影,顾绵绵心头一暖,眼眶泛红的抬脚就想往那厨房走。
“你啊,就坐下吧,你妈做的荷包蛋,可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吃。”顾从木为人虽然高调,却也非常的疼女儿。
顾绵绵这么久没有回来了,他忍不住一把抓过她,想要好好的看看。
“就是,前两天,城里来了位陌生的贵客,一口气吃了我六个蛋!”顾妈妈自豪而臭美的说着,闪身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陌生贵客?”不解的望向父亲,不明白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他不是说是你朋友吗?你不知道?”顾从木惊讶的望向眼前的顾绵绵,嘴张大得能吞下一颗鸡蛋。
“我朋友?村里的吗?”顾绵绵也有些傻住了,手指着自己愣愣地看向父亲,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城里来的啊!那小伙长得比阿明还俊。听村口的大爷说,他开着很漂亮的车,一路问到我们家来的!进门就问起你回来没,你瞧,还给我们带了礼物!”不解地看向顾绵绵,顾从木伸手指指那堆放在屋角的漂亮盒子。
顾绵绵快步跑了过去,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名贵的按摩椅,想了好久也没猜到是谁:
“爸,那人他没说叫什么吗?”
“他说他叫权什么墨来的,挺稀少的姓,还说你回来,就给他打电话。”顾从木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
“权以墨!怎么会?”顾绵绵失声的叫了出来。
怎么可能是他,他那么忙,权启山把他盯得那么紧。
顾绵绵摇着脑袋,跌坐到那按摩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