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_作者:至紫(209)

  宋承芷轻声道,“你附耳过来,我说给你听。”

  宋承芷被软禁在宫中,连外袍都被剥去,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凶险之物。

  宋承玉依他所言,俯身,贴得极近。

  “我后悔没能把你推得远远的,我后悔只把你发配到边疆。”

  宋承玉牙关咬得死紧。

  本不该对宋承芷再有任何期待。

  “我后悔......”

  懒懒倚着的宋承芷忽然猛地坐直,浑身爆出一股狠劲儿,一只手抓紧宋承玉领口,另一只手伸向宋承玉的腰侧。

  “殿下!”

  围在宋承芷身后看管着的侍卫立刻大喝一声,寒光迸现,刀剑凌厉破空声响起。

  宋承玉嘶声,“慢着——”

  已经晚了。

  宋承芷呕出一大口血,身穿数剑,明晃晃从他清瘦的背后穿入,胸口破出。

  鲜血源源不断,那件纯白色里衣被迅速漫开血色,再次变成一片赤红,映得宋承玉眼角狰狞。

  “宋承芷!”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眼,拿不准宋承玉什么意思,又猛地从宋承芷身上将剑拔出。

  血涌得更多了,纯白里衣不再。

  那些血的颜色怪异,赤红发乌,像是沉疴久积。

  宋承芷眼睛死死睁着,回光返照般拼着所有力气,仍旧抓着宋承玉的领口。

  “皇位...不好坐......万般种种,唯有亲见才可得知。”

  “我...我后悔...未能多除些余孽,未能...替你将路,铺平些......”

  宋承芷终于松开手,倒在美人榻上,眼睛盯着宋承玉,笑容纯洁又灿烂。

  宋承玉心里一片茫然。

  “承芷?”

  他进宫内,戒心极深,身上除了手里握着的剑,压根就没有带任何利器。

  他知道,宋承芷也知道。

  宋承玉眼神滞涩,去看宋承芷刚才摸向自己腰间的那只手。

  宋承芷只是拽下了他那半边玉佩而已,指尖里松垮握着,青玉赤穗,一如当年。

  宋承玉手臂发僵,捂住宋承芷身上破洞,想要让他坐起来,被宋承芷费力挥开。

  “承玉,我早就没救了。”

  宋承玉嗓子发紧,“你说什么?”

  “宫内忌惮双生胎,认为不详,幼年起就在我们膳食里下药,我无意中撞见了。”

  “想办法把你送走后,过了太多年了,我身子早就不行了。”

  宋承芷声音很轻,虚得仿佛即将消散。

  “承玉,离我远点,别让他们觉得,你我之间......”

  话还没说完,宋承芷喃喃着,指尖摩挲玉佩,双眼笑意真挚,光芒悉数散去。

  “昏君已死!拥立新皇!”

  内外爆发出高呼声,一浪接一浪,吵得宋承玉眼睛疼。

  “宋承芷?”宋承玉在一片嘈杂声中尽力压着声音喃喃,“承芷?”

  宋承玉声音颤抖起来,“承芷,等等,我把你的佩子捡回来——”

  他跌跌撞撞捡回落在远处的坠子,拼命塞进宋承芷手中。

  宋承芷无声无息,怀中滑落出一封信纸,宋承玉愣愣取出。

  密密麻麻的一张,宋承玉一个字一个字看下来,看到最后。

  [承玉,久别数载,深宫再会,得知你好,胜过万千。]

  言官感激涕零,高呼苍天有眼,捧着龙袍上前。

  远处焰火冲天,照亮天边。

  “好,卡——”

  季茹深呼吸一口气,按了下眼睛,从折叠椅上站起来。

  场内很安静,只有群演衣服摩擦的沙沙声,没有人说话,都停留在原地。

  季茹站起来后,旁边宋编也站了起来,李副导摘下眼镜,长长叹了一口气。

  几个人举起手来,热烈鼓掌。

  静静站立在原地的场务老师们也跟着鼓起掌来,群众演员们高声喝彩。

  “苏老师席老师,太赞啦!”

  “辛苦两位老师了!”

  “啊啊啊宋承芷呜呜呜呜”

  沈萌满脸是泪,上蹿下跳,“哥,哥你是最牛的,席哥你也是,啊啊啊啊啊!”

  苏冶从美人榻上坐起来,身上假血浆黏糊糊,他把手里两块玉佩放在一旁,看向仍然俯身抓着手里信纸的席玙。

  苏冶伸手,握住席玙的手腕,漂亮的脸上笑意柔和,“席老师真棒。”

  席玙没说话。

  那张信纸上的字体很熟悉,清秀微斜,笔锋并不凌厉,胜在流畅,一气呵成。

  是苏冶的字。

  席玙蹲下来,捏着那张纸,目光停留在“久别数载”四个字上,久久不能出声。

  远处沈萌和小杨有些担心,想要上前,被季茹拦住。

  季茹摇头,“还没出来,让小冶陪着他,你们都不要去。”

  苏冶从榻上下来,蹲下,和席玙一起,肩膀挨着席玙,蹭了蹭。

  “我在这儿呢。”

  半晌,席玙深呼吸一口气,“我知道。”

  苏冶就在这,就在他身边,没有像剧里的宋承芷一样,背负罪名,消逝在阴影中。

  但席玙仍然觉得很难受。

  他不知道共情了谁,不知道自己现在想的是苏冶,还是被误解,忍辱负重一生的宋承芷。

  “你在国外那些年,是不是很难过?”

  席玙问出这个问题,他必须要听一听苏冶的声音。

  苏冶蹲着,很可爱地往旁边挪了挪,肩膀和席玙贴得很紧。

  两个人都低着头,不知道内情的人会以为这两个人在研究路过的蚂蚁。

  “还好,不难过。”

  席玙咬牙,“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安慰我——”

  苏冶摇头,“是真的,不是安慰你。”

  他在国外的生活不算非常艰难,虽然过得繁忙又漫无目的,但并没有完全消沉下去。

  苏冶从席玙的手里取走那张信纸,席玙像是不肯松手似的,苏冶扯了几下才扯出来,展平叠好,叠得小小的,又放回席玙手心。

  “天气不好的时候,我会听你的歌。”苏冶轻声,“我喜欢你的歌,听完之后心情就会变得很好。”

  苏冶小声笑了一下,忍不住似的,听起来很开心。

  “知道你也在某个地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就一点都不难过了。”

  苏冶说完后偏头去看席玙,脸颊压在并拢的膝头上,温柔且坚韧。

  “可是我很难过。”

  席玙低声,肩膀从来没有塌成这样过。

  “我想回到那个时候,想去你身边,想抱着你,陪你一起看安思嘉的主持,看江从风的节目。”

  席玙低着头,“...一起看我的颁奖典礼。”

  苏冶安静着,仔细听着席玙难得的脆弱心声。

  “你这么迷糊,怎么去的那么远的地方,怎么学会的做饭,身边万一没有朋友怎么办,过节的时候有没有人一起,忘事的时候谁提醒——”

  席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因为苏冶忽然侧身,伸出手来,紧紧抱住了他。

  “不用回到那时候。”

  “你现在就可以在我身边,抱着我,陪我一起看大家的节目。”

  苏冶声音缓慢,但吐字清晰,语调温柔。

  “今晚就看,回去就看,我们两个一起。”

  席玙的一颗心终于慢慢稳定一些。

  他也伸手,拥抱住苏冶,声音低微,夹杂恳求。

  “水水,别离开我。”

  苏冶在席玙的身边点头,脸颊蹭着席玙的脸,温暖柔软。

  远处的小杨和沈萌见状松了口气。

  沈萌不得不感慨道:“.......我算是明白苏冶哥和席玙哥为什么这么配了。”

  “是啊...”

  沈萌揩了下眼睛,“谢谢席玙哥,我终于可以放心啦。”

  “就是说啊...”

  沈萌转头,“对吧,杨哥你也——啊季导?!”

  季茹双手叉腰,就站在沈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