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带前任上娃综后爆红了_作者:至紫(99)

  篝火还没完全熄灭,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淡淡的酡红。

  摄制组的王PD只跟拍到玻璃房门口后就告别。

  夜色下只剩苏冶和席玙,后者一言不发,前者先拉开门,走了进去。

  苏冶大脑轻飘飘地,脚步有些虚浮,一下子坐进漂亮幼崽下午一直坐着的懒人沙发,微躬着身子,优美漂亮的肩颈放松,斜歪着头,视线落向远方。

  漂亮幼崽仍旧没出声,垂着眼皮直接略过苏冶往里走。

  苏冶视线收回,追随着漂亮幼崽的身影直至房间深处。

  他坐了一会儿,复而起身,觉得有些闷热,走到床边把外套脱下来。

  脸部还是散着热意,苏冶手指又勾起卫衣,窸窸窣窣脱掉,只剩下一件浅灰色的尖领衬衫。

  等席玙端着的冲好的感冒冲剂出来,苏冶已经侧身倒在床上,被子一角松垮挂在腰间,将掉不掉。

  席玙没说话,轻轻把玻璃杯放在床头柜上,走过去替他把被子盖好。

  苏冶似乎是累得睡着了,甚至连睡衣都没有换,发圈胡乱地拽下来,勾在床边悬着的指尖上,满头发丝凌乱,依稀盖住那张漂亮的脸。

  席玙垂眼,把发圈取下来搁在一旁,又伸手去拂开苏冶的散发。

  手指刚撩开挡在苏冶眼睫前的发丝。

  席玙一下子滞住。

  苏冶没睡,醒着。

  浅淡的发丝下,那双眼尾微扬的双眼好端端地睁着,视线越过凌乱发丝,略过席玙悬在苏冶眼侧的手指,一眨不眨地盯着席玙。

  苏冶的目光很平静,甚至平静地过了头。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很清透,或者说是透彻。

  没有动作,只是无比沉默地盯着漂亮幼崽。

  这双眼睛看着漂亮幼崽端了感冒冲剂出来,又替他掖好被子,安静仔细地理着他的头发。

  席玙一颗心猛地跳了一下,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他的举动是不是太出格了,不太像一个五岁孩童该有的样子。

  过了片刻,席玙悬空着的手指再次动起来,把落在苏冶脸侧的发丝悉数拂去。

  那张脸露了出来,酡红未褪,像沾染了淡淡玫瑰颜色。一双狐狸眼轻睨,朦朦胧胧,带着一抹淡淡的雾气,安静盯着席玙瞧。

  席玙无声地轻舒一口气,说不上是遗憾还是侥幸。

  苏冶醉了。

  他把感冒冲剂端过来,“能起来吗?”

  那双眼睛终于动弹了一下,缓慢轻眨,“起不来。”

  席玙伸手试了下苏冶的额头,微微发热,和脸颊温度差不多,应该是醉酒的缘故,没有发烧。

  苏冶的眼神变得相当可爱,席玙伸手过来时,视线追着他的手,搁在额头时向上看着,收回来时又垂下。

  蒙着层淡玫瑰色的脸颊和耳朵尖给苏冶增添了一抹迷离的味道。

  席玙忽然觉得自己那些狂躁的情绪没法儿往外拽,拽不出来。

  “你喝酒就上脸,为什么还非要喝?”

  直接回答那个问题不就行了吗。

  他没有问苏冶喜欢的人是谁,只是问有没有过,哪怕只回答有或没有,这题都算过关。

  苏冶又缓慢眨了下眼,像是没听懂什么意思。

  席玙扯了扯嘴角,落下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容。

  半晌后,席玙听见苏冶轻喃。

  “我愿赌服输。”

  他可以在镜头前含糊过去,也可以公式化地笑着表示心无所属。

  但苏冶不想说谎,也不愿意用打太极的话术来搪塞过自己的心。

  席玙的人生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而他只是一个隐退五年的过气艺人。

  他可以悄悄地把这些藏在心里,当作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秘密,不会妨碍到其他人的。

  苏冶脸上露出一点笑容,那层浅浅的玫瑰色好像更浓郁了一些。

  席玙眼皮不动,盯着苏冶透出淡淡笑意的脸。

  还是一沾酒就上脸,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想起五年前他向苏冶告白的时候,苏冶搁下酒杯,抬起脸,脸上也是一片微红。

  那点拽不出来的烦躁忽然又变得有形起来。

  席玙一直不知道,当时的苏冶答应他的告白,是真心答应,还是只是酒精驱使下的冲动。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以后别喝了。”

  席玙拿过已经冷掉的冲剂,准备倒掉。

  “为什么?”他还未转身,身旁传来声音。

  席玙猛然转身,幼崽的声音罕见地情绪低沉。

  “我说了,你喝酒上脸。”

  床上传来一句嘟囔,“...这又不是什么坏毛病,我认识一个人,他喝酒也上脸。”

  席玙想走开,又恼怒地发现苏冶只要说一句话,他就会不可抑制地生起好奇心,像被拿捏住了七寸。

  “是吗,谁啊?”

  他又对上苏冶的那双漂亮的眼睛,眼里倒映着他自己的模样。

  苏冶说完那一句后就再度安静下来,只有一双眼睛还盯着席玙看。

  席玙觉得自己即将冲破某条界限。

  手上的杯子随手搁在一旁,席玙蹲下来,再次问出那个让他心烦意乱的问题。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吗?”

  苏冶安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黑发,桃花眼,黑得发沉的眼睛,微卷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眯起眼睛时似笑非笑但毫无温度的表情。

  苏冶忽然生出一股奇怪错觉,仅限神志不清的今晚。

  “屿屿。”

  这是苏冶第一次喊出这个名字,而不是以“崽崽”代称。

  席玙慢了半拍后出声,“嗯?”

  苏冶视线发飘,脸颊微烫,张口后说出的话落进自己的耳朵里,恍然让他分不清正在说话的人是不是自己。

  “屿屿长得特别像...”

  席玙抵住齿关。

  特别像?

  苏冶搜寻遍自己的大脑,找出一个不会那么露骨的说法。

  “...特别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舌尖松开。

  漂亮幼崽垂下头,好像吐了口气。

  然后猛然抬起脸。

  眼睛里的神情很吓人,像锥子一样,看得苏冶隐隐约约后背一绷。

  “认识的人?”

  漂亮幼崽的脸逼近了,苏冶忍不住瑟缩一下,混沌的大脑开始分不清到底谁是谁。

  “水水。”

  席玙脖颈下的颈骨微微滑动,露出一个笑,比冰还冷。

  舌尖磨得生疼,透出点铁锈味。

  “就只是‘认识的人’?”

  苏冶口齿不清地出声,舌头变得僵硬而不灵活。

  “席玙...你......”

  “啊。”席玙伸手,抓住苏冶往后缩的手腕,“苏冶,你看着我这张脸,心里到底在想着谁?”

  手里抓着的人听见这句话后一僵,彻底安静。

  *

  作者有话要说:

  席哥他就是很狂,反复横跳的那种。

  -

 

第046章 乱搞

  一片沉默, 只有低哑的呼吸声。

  苏冶听着,听得出神,听了半天, 发现这呼吸是他自己胸膛中发出来的, 带着微微的蜂鸣声,盖住了他的听觉,让他听不到其他声音。

  他在一片神志模糊中想着,抓着他的人,大概是席玙吧。

  除了席玙,还有谁会这么用力地抓着他。

  他感觉自己骨头像是要烧起来,连着神经一起,把余下的尚且能缓慢转动的思绪全部烧干殆净, 只剩下发着烫的骨头,从深处抽上来细细密密的疼痛。

  尤其是被抓住的那截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活动一下都无比艰难,惴惴地发沉。

  苏冶想,喜欢这两个字太重了。

  重到连席玙也只是乘着酒意,趁着繁复昏暗的灯光走过来,在乱七八糟的起哄声中说出口。

  重到在练习室里,他看着装作漫不经心的席玙向他走来, 捏着他的吊牌,故意咬着字叫错他的名字,然后顺理成章地叫他“水水”。

  苏冶只能坐在琴凳上低下头去,把自己的表情藏住, 不能让面前的盯着他的人瞧见他一丝一毫慌乱的神情, 一如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