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牙切齿的说:“好!”然后我把刚吞下最后一口面的郝一扯到话筒前。
事实证明我的选择错了,台领导在节目结束后亲自打来电话说以后要是再让郝一唱歌就饭碗不保。事实其实就是全台收听率下滑,节目自开播以来创收听率最低。
简冬至还是你害的我。
结果第二天大街上去买杯奶茶遇到简冬至。
从来没见过三十岁的男人还可以这么帅的,我见他周围没有人,赶紧掉头往回走,还故作镇定的撩了头发。
“见面连招呼都不打吗?你是不想见我吗?”简冬至按住我的肩。
我是不是走得太慢了。
“好久不见,我都没认出你。”我迫不得已停下步子转头跟他打招呼。
“我只是想问你一句,如果可以,我可以跟你……”
“不可以,你都结婚有孩子了怎么能这么想呢!没机会!”我以为他要和我重修于好破镜重圆,想着女人本能要对男人欲拒还迎一下,全然忘了是我骗了他。
简冬至笑了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要回来原来你拐走的钱吗?”
真是尴尬啊!
原本以偶像剧的方式重逢却偏偏要以喜剧的方式结尾。
死财迷,你现在家财万贯,就那点钱你还稀罕!
“好呀!”我从包里翻了半天拿出一张卡,说:“两万七千四百六十八块钱全在里面,卡号是你生日。”
我分明觉得我们两人的眼睛里都漏掉了什么东西。
转过身,我气的笑了,终于两清了。
我们果然不是爱情。
郝一抱着哈根达斯在我家的沙发上再次笑得不能自已,但他很快正经起来:“我记得你当时拿走他两万七千多块钱,办了张卡全部存了进去卡号还是他生日,你说你要让他一直记得有个女的拿走了她的钱。在巴黎的时候有一阵子穷的只能喝自来水睡公园长椅,巴黎那么乱,那段时间差点死在街头,我和苏北拼了命都想从你那里把卡抢走救急,结果你死活不肯还一直存到现在。不过幸好后面没事,要是客死他乡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倒在沙发上,抢走他的哈根达斯,一边看电视一边大勺大勺往嘴里送,后来哈根达斯很快就没了,我看见郝一皱着眉头看我。
我说:“怎么这么快就没了?”
他说:“你把眼泪全掉进去了。”
我拿起抱枕砸在他脸上,自己也顺手拿起一个捂到脸上。
很多年没掉过眼泪了,其实一直在哭,只是不愿意承认,想假装自己很坚强罢了。
所以我才不伤心。
4.我最亲爱的
这几天在节目里并没有跟观众提到关于我和简冬至重逢的事情,毕竟很尴尬哈。节目收听率也终于在经过郝一的“车祸现场”以后又回归了原来节节上升的正常轨迹。台领导又亲自给我打了一次电话,语气明显比上次温柔许多:“凉人呐,只要别让郝一再唱歌,我保证你会一直是咱们台的台柱子。”
我在电话这头露出敷衍的笑容:“好的,谢谢领导。
郝一在一边气呼呼的听着,挂了电话以后他差点没掐死我。”
我把耳机甩到他脸上,他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抱着头举手投降。
节目进行到尾声的时候有个人打电话来,我当做普通的听众来电接听。
很熟悉的,清爽的,如清风一般的声音,我听见他说:“凉人,可以点首歌吗?”
这个节目就是这样,听众提他们的要求,能满足的我尽量满足。
“好的,这位听众想点什么歌呢?”不管他是谁,我都会认真地听他的要求。
“《如果没有你》和《我最亲爱的》你选一个吧。”
我伸手推下键盘。
我很巧妙的选择了后者。
我最亲爱的,你过得怎么样
没我的日子,你是否无恙
我在告诉他:我会很好,你也会很好。
我最亲爱的
他大概能听懂。
现在想来,我还是可以说我爱简冬至。爱的东西不一样罢了,我可能爱的是他唱歌时的温柔认真,可能爱的是他的经营头脑,可能爱的是他的钱,或许可能爱的是他爱我时的感觉。
他要好好的,我也会好好的。
——第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