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准时在落日之前吹笛子,有时欢快,有时幽远,有时断断续续,反正我那时听不懂她吹的是什么,有时听了令人心情愉悦,有时让人感到压抑,有时感到悲伤,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有时也会画画,会画花鸟,画山水,画房子,画大树,也画过人物,是一个女子,各种各样的神情,坐姿,有的是寥寥几笔,有的是浓墨重彩,画的很是逼真,但从来都让我或者女仆拿去烧掉,有时女仆会偷偷留下来,就算知道了,她也当做没看到,后来我就把她那些画都收集了起来,不过后来都被我拿去卖了。有时心情不错时,也会教一教我。但对于吃的喝的,她总是自己动手,从不假手与他人。除了必要的时候,她总是很安静,看上去孤独而遥远。家里的守卫很是森严,保全,园丁,厨娘,女仆,到处都是人,但有时我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每当笛声响起的时候,廊檐下的画眉鸟会叫合着,仿佛天地间就只有一人一鸟。三个月很快过去,等走的时候,只带走了随身的玉笛,放走了那只逗弄了三个月的画眉,给我留下一句话:看,这就是站的高好处,有些东西不是靠被人的施舍就能得到,要去争,去夺”
“在遇到的时候,是三年后,在酒吧街,那里混乱不堪,泥沙俱下,鱼龙混杂,十五六岁的姑娘高挑而耀眼,漂亮的过分,我一眼就认出了她,拉着她就跑,等跑的气喘吁吁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的车子还停在那里,我傻傻的问她,那你还跟着我跑,她回答,是你非要拉着我的”
“我问她还记得我吗?”
“她说,我的画现在很贵,你卖亏了”
“我问她在哪里可以找到你”
“她说我不需要朋友,但我需要个玩伴”
“不久后,我就在就读的学院见到了她,像伙伴像闺蜜一样,一起去逃课,一起去飙车,一起去卖画,一起在酒吧街打架,她干坏事我盯梢,我做坏事她出主意,我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虽然我知道她有事会瞒着我,但我们很默契的不过问不干涉对方的私生活,阿初用了两年的时间提前毕业,但我们彼此保持联络,但七个月前,她突然失去了联系,就连冯叔叔也不知道她是自己失踪还是人为不见得”
“直到三个月前冯叔叔告诉我,她曾出现在洛城,但我赶到时候,她已经走了,后来你就如你所见的了”
“所以你只是仅仅在保护她”
“是”
“没有别得想法?”
“唐宋你来回的试探,到底什么意思?”
“就算你没有,你能代表你身后的家族也没有”
“我只能说,我会尽快的掌控他们,当然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
“这世上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了,但这一刻,至少你是可信的”
“谢谢,既然如此,希望以后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我亲爱的未婚妻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好了,我到了,很感谢今晚我的未婚夫给我的惊喜,希望这种惊喜以后多些,但千万不要变成惊吓”
“放心,会的,这是你身为未婚妻子的福利,当然了,我相信我的未婚妻的胆子没有那么小”
“自然,不然一个外来户怎么坐稳你未婚妻子的头衔”
“那么我期待你可以在这个位置上做的久一点”
“好啊,我也很期待”
“不请我上去坐坐,喝杯咖啡吗?”
“比起咖啡,我更喜欢喝酒”
“是吗?酒伤身,一个女人家的还是少喝点好”
“有些东西只有醉了,才能看得更明白”
说完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向酒店,只留下一串“哒哒哒”的声音,没有人听见唐宋的那句“为什么你总是看不叫我”
唐宋,点一支烟,静静地抽着,眼睛望着酒店,不知在想什么,一支又一支,车子里都是呛人的香烟味,唐宋将窗子打开,任冷风灌进来,唐宋可以想象得到,Lisa一定又是一进门就踢掉脚上的高跟鞋,除去身上碍事的衣物,在浴室里泡到水冷掉了,披散着头发,拿出冰箱里的红酒,穿着浴袍,赤着脚,手摇晃着酒杯,一直到喝醉了,就抱着被子随便的在沙发上或者地上或者床上睡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