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度,鼻塞,头痛,扁桃体发炎,浑身发冷,阿初第一次觉得生病是如此的可怕,等针头扎破血管,白色的液体随着透明的管子流入身体中,看着500ml的吊瓶,对杜扶云
“把这两瓶输完,就该没什么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今天谢谢你,医药费等回去我会还你的”
“你这样,哪能让人放心啊,要是觉得麻烦了我们,那就等康复了,就请我们去吃学校新开的哪家冰淇淋吧,听说可好吃,一直都没有人陪我去”
“嗯,可以,到时冰淇淋管够”
“楚楚你先陪着她,我先去买饭,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清淡点就行”
杜扶云圆圆的脸上带着担忧,关门时小心翼翼的背影,阿初默默的闭上了眼睛,但勾起的唇角显示着好心情。
谁也不知道,有时一个小小的举手之劳会改变什么,很多年后,扶云一直都会感激自己的善念,成就了生命中重要的组成部分。
等在醒来的时候,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二十四、五岁,柔软浓密的发,光洁白皙的轮廓,如刀削似得,菱角分明,朗星剑眉,笔挺的鼻子,绯色的薄唇,修长的手,握着红色米老鼠的笔杆,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似得感受后身后的目光,转过头,放下手里的纸笔,倾身,用手摸了摸阿初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看着一直呆呆的,不说话,皱了皱眉问道:
“烧傻了,不认识了?”
“你怎么来?”
“在这附近办事,刚好看到你,你睡着了,就让你室友先回去了”
阿初欲起来,又被少年的眼神给生生的吓回去了。
“病了,不要强撑着”
声音低沉而清亮,如一缕春风拂过,暖暖的,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如流水击石,明婉悠扬,少了点漠然,多了点关怀
“饿了吧,你室友给你带来的,还温着的,要吃吗?”
自顾的打开保温盒,拿出里面的粥和菜,送到阿初的手上。
从母亲走了之后,进入组织,再也没有人问过阿初饿不饿,渴不渴,冷不冷,残酷的训练,同伴的背叛,无情的杀戮,未知的死亡,磨灭的阿初所有的天真,杀人,被别人杀,周而复始原,直到被别人杀死或者组织杀死,即使有些人不该死,但出膛的子弹必须的正中心脏,因为阿初不想死,你可以说这是自私,但人啊,能好好活着,谁又想死啊,多么残忍而现实。
漆黑的天空,灯火通明的病房,桌子上栀子花淡淡的清香,默默的用勺子吃着白粥。
空气静的只听见墙上的钟表的滴答声和勺子划过碗边的声音,宋锦年知道必须说点什么来打破此时的安静,不然以他对傅尔初小时候的认知,一个魔方能重复玩一天还乐此不疲的女孩大概只有眼前的这位了。
“不是给你留了号码吗,为什么病了不告诉我”
阿初只抬头看了看,一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然后又继续与白粥奋斗,仿佛眼前男人的关心还不如一碗粥来的实在,宋锦年是有气又无可奈何。
“傅尔初,我救过你两次,你的承认吧”
“所以那”
“这要是在古代,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是的以身相许嘛,怎么着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啊,你生病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好照顾你啊”
“其一,你第一次救我,我被流放,第二次救我,我被迫回国,其二,我4岁离开傅家,8岁才回到大院,10岁就出了国,所以不是什么青梅竹马,其三,我只是感冒发烧,不需要你的照顾,其四,就算我以身相许,你敢娶吗”
“你别激我,等哪天你想嫁了,带上户口本民政局随时恭候”
“好啊,到时别赖账就行”
“要是耍赖,我儿子跟你姓”
“这话以后不要说,我比较傻,会当真的,就像当年的事”
“那个阿初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年少轻狂,好心办坏事,害的你被家族厌弃,我知道就算说再多的抱歉,对不起都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初……”
“就算没有当年那件事,我早晚会被程玉屏那个女人赶出傅家的,只不过时间提早了而已,若不是有你们宋家暗中照看着,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我嘴上再不承认,我也得感激你,你已经为我做的够多的了,不用觉得愧疚,对不起我,再说这些年我一个人在国外不知道多逍遥自在那,我以后会照顾好自己,不让自己生病,还有夜深了,你回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