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愕的看着她，直至看到敞开的柜门与那件小心翼翼挂在他衣服之间的裙装。
那样清晰的展现在眼前，就像是将他所有掩埋在心底暗无天日了这么久的隐秘，都通通摊开在眼前。
不被认同不见天日久到发霉的肮脏心事，却又因为忽然间的铺开而变得鲜血淋漓。
“蒋渔。”
他向她再次伸出手，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像是呼唤着一个遥不可及又一触即碎的梦。
她却再次向后退了半步。
他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在她惊恐的目光下沉声安抚的解释道：“别踩到碎片。”他放开手，最终还是有些艰难的开了口：“有什么想问我的？”
她始终低着头，听到他的问话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却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垂着头沉思半晌后认真的望向她的眼睛：“既然没有，那就听我说。”
“很晚了，我……”她目光闪避，似乎想在他不经意间寻找缝隙溜走。
“不许走。”他却不退让分毫的固定住她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蒋渔，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之前，从你以为我没有真心的时候，从你不相信我真的喜欢你的时候。我们这段时间的相处不是都很好么？所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比他更适合你……你不用担心我会变心，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以后也会是这样。所以，希望你可以看向我，给我一次公平的机会。”
“所以……你刚才并没有喝醉。”
“对。”他仍旧一瞬不移的望着她，似乎想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找到一丝期许。
“对不起……我……”
“我不要听对不起。”他按在她肩膀的手指微微用力：“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给我一点时间，就算最后没有结果也无所谓，不要让我什么都没试过就被淘汰，我不接受这样的失败。”
“可是，我……”
“没有可是。”他态度坚决：“很晚了，去睡觉。”
他推着她的肩膀走出卧室来到她的房间。
“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他似乎有些疲惫，伸出手揉乱她的发轻声说道，看她走进卧室，还贴心的为她将门关好。
第二天一早，她轻手轻脚的走下楼，还偷偷回望着二楼的某扇门害怕将他吵醒。而当她终于到达一楼客厅时，却被正坐在沙发上读着报纸的人吓了一跳。
察觉到自己的这些小动作被他看见，她有些心虚的低着头向门口走去。
“去哪里？”他没有从报纸中抬起头，随口问道。
“晨跑。”
“恩。”他将报纸翻篇，随口说：“一杯豆浆，再来两根油条吧。”
像是昨天的事情不过是她的一场梦一般。
她应下声说好，走到玄关处换鞋。他却放下报纸走了过来，她有些奇怪而局促的停下动作抬头看他。
“最近太久没锻炼，我和你一起去晨跑。”他解释道。
“不用了。”她有些紧张的摆摆手，却发现他要如何又不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于是有些晒晒的收回手低头穿好鞋子。
蒋渔沉默的沿着小路缓慢而匀速的慢跑，丁一臣就在她身侧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很安静的并不打扰，倒是让她的拘泥渐渐舒缓了不少。
几圈下来，她觉得已经运动得差不多了，便举步向小区门口走去，准备到隔壁街的早餐店去买些吃的。
丁一臣一路跟在她身边，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在她买过早餐后，才付了钱伸手笑着从卖家手中接过早餐，又跟到她身边向回走。
似乎一切都自然又安逸。
“我……我想过了，现在事情已经基本平息了，距离电影上映也没多少天了，能不能……稍稍预支一些钱，我出去租个房子。”
“你就这么确定，新电影的票房会很好？”他挑眉笑问。
“……”她当然不敢肯定了，但是：“我有了钱就还给你，可以打欠条。”
“欠条？”他掏出钥匙开门，似乎有些为难的略微思量：“有什么好处？”
“加利息，你要多少？”她咬牙。
“不要利息。”他从口袋中翻出一个钥匙扔给她：“在旁边小区，楼层不高环境也安全，每月3000一个子都不能少，到时候从你的结款中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