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靳聿立刻说:“我再去确认一下。”
翟靳聿出去阳台打了个电话,过了大概五分钟才回来:“张文莲在上初中的时候改过一次名字,因为她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缺木缺水,就给她改了个水生植物的字。在初中以前,她叫张文秀。”他把同事找张文莲的母亲核实过之后发过来的信息给姜苏看了一眼,确认张文秀是哪三个字。
“这个算命先生多半是个骗子。”姜苏哼声道:“张文莲如果真要说缺什么,那也是缺金。”
地府的规矩和人间的不一样。
人间是看身份证。
地府的生死簿上,却是人一出生就有的名字。
不多说。
姜苏只能把之前的流程再走一遍。
把写着张文莲以前名字和生辰八字的黄符丢进小鼎里。
这回,那香上腾起的烟无风摆了两下后,晃晃悠悠的,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似的,往一边偏了过去。
翟靳聿的目光落在烟飘过去的那一边的镜子上。
镜面上用朱砂写着一个赤红的字——
姜苏声音有些冷酷:“死了。”
第 48 章
镜面上的字是——死。
虽然不是在意料之外, 但翟靳聿还是皱了一下眉头。
张文莲失踪已经超过一个星期。
报案人报案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四天, 却没有查到任何张文莲离开北城的痕迹。
她就像是在北城凭空蒸发了。
现在会是这个结果,翟靳聿也并不意外。
正在此时, 只听到姜苏忽然惊咦了一声。
翟靳聿看向那块死镜, 也微微一惊,那飘向死镜的烟雾并没有就此散去, 而是轻飘飘的落在了镜面上, 缓缓地盘旋着,这景象太过奇异,再加上姜苏刚才那有些讶异的反应, 翟靳聿猜这并不是什么正常现象。
“她是什么人?”姜苏突然转头问他。
“她失踪了。而且失踪的很蹊跷,我们现在正在调查这起案子。”翟靳聿问:“你发现了什么?”
“她怨气很重。”姜苏解释道:“一般来说, 人如果是自然死亡或者是意外身亡, 都不会生出怨气,但如果这人死的冤枉,或者是被人用残忍的手段害死, 那这人死后会凝聚出很大的怨气,如果这人生前性格温顺,那这股怨气也不会作恶,会逐渐消散, 成为那一方的一部分,如果死的人多了,怨气重了,那这一片地方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片恶土。但如果这人生前凶悍, 最后极有可能化作厉鬼作恶。”
姜苏眯了眯眼:“凭着这股怨气,现在想要找到她,就要少费很多功夫了。”
没有耽误时间。
姜苏又拿出一面镜子,这回这块镜子就不是普通的两元店廉价小镜子了,而是一块手掌大,镶在青铜器里的铜镜,铜镜背面的青铜器上雕刻着复杂的图案,乍看上去像是某种动物,但是如果细看,又会觉得是某种古老的字体。
姜苏将这小铜镜放在桌面上,然后双手结印,两根食指紧贴在一起直竖出去,指向那面“死镜”,她手指向的方向缓缓转移到那块小铜镜上,而那盘旋在“死镜”上的怨气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顺着姜苏的手指移动的方向变成一缕长长的细烟缓缓朝着那面铜镜上移动,而那接触到铜镜的怨气,居然像是穿透了镜子,又像是被镜子吞噬了,前后大概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死镜上的怨气就全都转移到了铜镜上,被铜镜“吞噬”的一干二净。
姜苏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食指插进瓶口搅了一圈,然后拿出来,手指头上裹上了一层粘稠鲜红的液体,看起来像是血,她拿起那面铜镜,然后在铜镜上画了一道符,把怨气封在了里头。
“给我纸。”姜苏翘着那根上面还有残留血迹的食指。
翟靳聿从纸巾盒里抽了一张纸,然后不轻不重的抓住姜苏的手腕,用纸巾裹住她的食指,细细的擦拭干净。
姜苏愣了一下,抬眼看他,翟靳聿却只是低头擦她的手指,她又低头看他的手,她才注意到翟靳聿的手生的特别好看,她很少见男人长这样好看的手:手指很长,指头是尖的,指甲都是非常好看的形状,生的一点也不笨拙,手背上可以看到他皮肤下微微透出来的筋脉,骨节分明,瘦长却很有力量,她隐约觉得这样一双手似乎在别的人身上看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