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和动物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人和动物不都是吃了拉,拉了再吃,就那些破事。”
“那现在动物都去哪拉?”
“哎,装在笼子里搬到内陆了呗,搬不走的衰老病危猛兽就打一阵见上帝去了。”
“那不是非自然死亡,不能寿寝了。”
“是啊,所以我辞职了,受不了从小照顾大的孩子在自己眼皮底下死去。”
“你还有点人性啊。”
“我人性可光辉了。以后你就知道我的各种好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见前方有孩子的哭泣声,两人疾步往前赶去。
两人赶到一个老房子门前,门敞开着,只有一个孩子伏在门口的沙发上哭泣。那是一个和小树一样5岁的女孩子,凌乱的头发披在头上,脸色蜡黄。
“小妹妹,你好呀”
“你是谁啊?”
“我是城市的巡逻员。”
“我看着你就像坏人。”孩子惊恐地睁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我怎么就是坏人啦,脑门上有坏人两个字吗?”
夏朵朵推开邵剑,走上前去,伏下身去,温柔地说:小朋友,你不用怕,你看我也有一个和你一般大的孩子。”说着拿出小树的照片,继续说: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呢?爸爸妈妈呢?
小孩开始一边抽泣一边说:“我爸妈离婚了。有一天,我醒来就剩余我一个人了,我想他一定和他女朋友跑了。”
两个大人相望,一阵揪心的痛,这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沙发上堆满塑封面包和饼干。
“没事,小姑娘,你爸爸和女朋友跑了,你就跟着你的男朋友跑,怎么样?”
“我哪里有男朋友?”
“刚才照片里的就是你男朋友,未来的丈夫。”
“你和这么小的孩子说什么呢?”夏朵朵扯着邵剑的衣服。
“呜呜呜,你们连男朋友都不给我。”
“好好好,给给,现在阿姨就带你去见你男朋友,好吧。”
此时,小树正在东方明珠边的金茂大厦幼儿园下课。如今,上海陆家嘴的几座最高楼都已经被政府规划为最后的办公场所,金茂大厦里的酒店为员工家属的宿舍,里面配套齐全,开设了幼儿班,小学班,中学班,只不过一个小学班40个孩子,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挤在一个班级上课。每天放学,夏朵朵就带着入住金茂的酒店公寓,吃饭在酒楼的餐厅用餐。上班的办公室在东方明珠第二层,还有不少政府员工在环球金融中心,上海中心里上班。
两个孩子坐在金茂9楼的大堂餐厅吃着下午茶,钢琴伴奏响起,让在座的人员都忘记了未来即将失去这片可爱的土地。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有一个妈妈?也不比你号多少。”小树小大人地安慰着姑娘,此话又一次揪住了朵朵的心,她好久没有想起小叶草。
小树继续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啦,我来照顾你,谁叫我是男人呢。”
“嗨,这孩子教育的真好,比我还爷们呢。”邵剑摸摸孩子的头。
第二日,两人继续在城里执行工作,这次他们巡逻虹口区,曾经喧闹的街道现在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塑料袋孤独地随风在地上打滚。
“明日,我去虹口足球场附近上海唯一一家西餐厅吃饭,你去吗?”
“明日,我得带着两孩子在陆家嘴绿地写生。”
“哎呦,上海都沉没了,还画什么画?”
“和你这个大俗人也说不通,我们是画下心中的上海。”
两人走到路口,却看见路口的超市还亮着灯,今天是阴天,如果是过去,亮着灯也不足为奇。现在空城里亮灯确实也很诡异。
两人走进超市里,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妇人坐在轮椅上那啃着鸭腿。
“我说大妈,你怎么还在城里?”邵剑问。
“我就死在上海了,哪儿也不去了。”
“别呀,您赶紧跟我们走吧。”朵朵说。
“我儿子都抛弃我了,你看给我一个超市让我自身自灭。”
“你就这么让他欺负你啊,您不打算去告他不善待老人?”邵剑气愤地说。
“就这么一个儿,养了3个娃娃,也养不活我老太太了。我还是死了算了。”说着,推着轮椅往前去,翻着货架上的豆腐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