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穆常影看了看时间,“哥们来给你颁个任务。”
十五分钟后,SHADOW全体员工被通知今晚放假,随后,程经理宣布今天夜场暂停营业,现在提前清场,为做补偿,明天过来消费的顾客一律享受八折优惠。
这是SHADOW自开业以来头一回出现这种事,清场后,员工围在吧台边讨论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
程簌挥手赶人走:“下班了下班了,今天老板生日,今晚的场被老板包下来了。”
员工们七嘴八舌:“往年也没包场啊,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哄小情儿开心吧,那谁不是说有个姓棠的留在老板身边挺长时间了嘛?”
“棠未息啊,以前也是在这当服务员的,后来辞职了,我给他替过班。”
有个大胆点的回头问程簌:“程经理,什么时候轮到你为阿澜包场呀,让咱们再放回假。”
程簌大门一关:“赶紧走,明天准时上班。”
回到吧台边,阿澜正清洗着调酒壶,程簌绕到里面去,关了水龙头,抢过对方手里的调酒壶帮他擦拭干净:“还在生我气啊?”
昨晚两人翻云覆雨后就靠在一起勾画未来蓝图,这时一个电话打进来,阿澜亲耳听到程簌的话筒里传来娇滴滴的男声,似乎在约程簌出来打炮。他当场就从对方臂弯里钻了出来,抱起枕头被子去了次卧睡,到今天都没理过对方。
阿澜背过身去,仰起脖子将干净的酒杯倒挂在红酒杯架上。
程簌放下调酒壶,走过去把人往怀里搂:“我真没骗你,昨晚打电话那人我和他早八百年没联系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还存着我电话。”
“我不是天天和你呆一块儿吗,怎么会有时间去想其他人?你要不信的话我手机给你保管,可疑电话来一个你掐一个。”
“心肝儿,你以为我好好的太子爷不当,非愿意呆这里工作啊,还不是因为你在啊。”
阿澜挂完酒杯,手肘往后一顶,后面那人吃痛,却没松开手:“我写了五千字保证书,你要不要看?”
说着,程簌把平时从不离手的记事本举到对方面前翻开,低声问:“要我给你念出来吗?”
整个酒吧,除了舞台,要数吧台这儿灯光最亮。阿澜垂眸一看,映入了满目的“我爱小澜儿”。
他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对程簌说了从昨晚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今晚我要吃串串。”
程簌当即答应:“行,没问题!”
缠绕在枝杈间的最后一缕深橘色余晖被降临的夜幕吞没了,华灯初上,橴海广场的大钟时钟指向了刻度七。
棠未息推开SHADOW大门时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大厅内一片漆黑不闻喧嚣,只舞台上亮着追光一盏。
关上门,棠未息就融进了黑暗里,他缓慢地挪向有光源的地方,怕自己不小心勾到了脚边的凳子。
“常影?”他试探着叫道。
要放在平时,他的声音早该被淹没了,然而这时候,他不大的声音竟然有了回音。
“男朋友?”他又叫了声,不知道穆常影在搞什么惊喜。
有人走进了那束追光,穿剪裁合身的白衬衫,背一把棕色吉他,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琴弦。
棠未息这时便不怕被凳子绊倒了,他快步奔过去,寻了离舞台最近的座位坐下。
“男朋友,你还会弹吉他啊?”他大喊。
“会一点,弹错了别嘲笑我。”穆常影调整好麦克风的位置,琴弦一拨,一串音符流泻出来。
“When moonlight crawls along the street,chasing away the summer heat……”
这首歌棠未息曾在穆常影的车上听过,他当时还说这歌的旋律有种调情的感觉,回家后一查歌词,发现字里行间都在抒发对情人狂热的爱。
穆常影的声线比原唱略低沉一些,但棠未息此刻在台下这么听着,与对方交换着黏腻的视线,他觉得穆常影的声音更性/感。
“We build our church above this street,we practice love between these sheets……Let me show my love for you insatiable.”
穆常影曾经想过,假如他和棠未息的感情还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他该怎么办。可当他触碰到棠未息的目光,触摸到棠未息的身体,他就把所有顾虑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