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迦蓝帮他们挑选了毛巾、脸盆、牙膏、牙刷、香皂、洗发水、拖鞋、纸巾、内衣内裤、洗衣液。
超市上面就是商场,多杰和央金死活不肯到试衣间去换衣服。
乔迦蓝也不再勉强,和导购根据他们的身材各自选了两套衣物,又给孩子买了几件换洗衣物。
在医院附近,乔迦蓝找了一家宾馆登记了一间房,带他们进去洗澡换衣服。
趁两人洗澡的工夫,乔迦蓝把他们脱换下的衣服送到了一家干洗店。
回来后,见多杰和央金已经收拾好了,换了一身衣服后,两个人模样大变。
央金编了一个大长辫子,纯朴的笑容,明亮的眼睛。
多杰也是半长微卷的头发,很有男人味。
带着孩子的衣物和脸盆等生活用品回到医院里,乔迦蓝让央金和多杰给孩子洗洗擦擦,换衣服后好好休息。
嵇泽还在医院里,他已经安排好了明天的手术时间。
两个人一起离开医院。准备回家。
嵇泽拉起了乔迦蓝的手,“走,我先送你回去。”
乔迦蓝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今天你也累了,各自回去吧,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才有精力手术。”
嵇泽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今晚你不给我补充点能量吗?”
“你没够?”她娇笑着说。
“没够,憋太久了。”他低声在她耳边道。
乔迦蓝笑了,没再说话。对他,她是深爱的,不会矫情,不会玩欲迎还拒的游戏,完完全全地接受他,接受他的一切。
坐在出租车上,两人靠在一起,沉默着看车窗外的一幕一幕。
晚上九点多,唐贝贝她们该休息了吧,但在A市,热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夜也晃如白昼的A市,拉拉扯扯的男男女女,盛放在各处的情欲,需要安慰与刺激的肉体。
乔迦蓝握紧嵇泽的手,在A市与他牵手,她莫名地有些紧张,手心里都是汗。
“今天在医院里都顺利吗?”她打破沉默。
嵇泽一愣,笑了一下,“嗯。”
“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她问。
“没有。”他答。
他没有说被通报批评的事情,她也不再问下去,笑着转移话题,“这里与阿里完全像两个世界。”
“是啊,截然不同。”他看着外面的灯光回答。
A市,媚惑到风流,繁华到极致。它像一个巨大的能量场,吸引和排斥着每一个人,身处其中的人离这座城市不远不近。若要用人来比喻,它像一个美丽、成熟而奔放的女人,充满诱惑又保持距离。
阿里,嵇泽说不出对它的感受,有时候像老人,沧桑到孤寂,有时候像孩子,纯粹到无畏。阿里与人很远,远到无法触及,有时它又离人很近,近到咫尺。
总之,只要身在其中,就会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也不知道生活在哪里的人会更快乐幸福一点。
堵车,白天堵,晚上也会堵。
“好热。”乔迦蓝擦擦手心的汗。
嵇泽搂紧她的肩。
嵇泽的电话响起来,他拿起看,是他母亲打来的。
他接通电话后,只说了“嗯”、“好”、“知道了”。
“有事?”她问。
“嗯。”他说。
“怎么了?”她问。
“我爸叫我回去,说有重要的事商量。”
“那你走吧。”她说。
“我先送你回去再说。”他答。
“不用了,来来去去的,麻烦。”她笑,“你看这车堵的,也走不开,你赶紧下车吧,坐别的车回家。”
满街都是红色的车尾灯,一字长龙排开几列。
“那好吧。”他说,拉开车门,“晚安,回家了发个信息。”
他下车了,冲她挥手。
他刚下车,车流就动起来了,一点一点往前涌去。
她渐渐地看着他的身影消融在人潮人海中。
在西藏,满街上,人不多,一眼就能看到他。在A市,人潮汹涌,一眨眼,就眼错不见。
回到家里,已经十点多。
离开A市时,乔迦蓝请了家政钟点工,隔天来浇花,打扫卫生。所以房子里很干净整洁。
一股幽香浮动,乔迦蓝心里一喜,跑过去一看,果然是她的月季开了。